「甚好,甚好。」淮洀對她身後的古琴,也是十分喜愛。
很快,屋內響起琴音,他們聊到很晚,還是族老來請人,淮洀才迷迷糊糊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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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上,一排排由粗糙原木搭建的簡易長桌擺滿美味佳肴,士兵們開懷暢飲,不多時現場逐漸安靜,族人紛紛取出繩索,把士兵們綁螃蟹般捆了起來。
「哎~」淮洀看向趴在長桌上的阮舒窈,心軟道:「她就算了。」
心想她一個弱女子,就算沒有迷暈,也不足為懼。
「首領快去送子崖洞房吧,這兒有我呢。」族老意味深長道。
「不是假成婚嗎,還去什麼送子崖?」淮洀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
族老:「孩子,你去了送子崖,就都明白了。」
淮洀焦慮眸光看向四周,全是族人和被迷暈的士兵,沒有沈毅之的身影,他無比矛盾道:「我答應過,要放他離開的。」
族老緩緩搖頭,神色複雜道:「好孩子,為了族群延續,忘記這個承諾吧,彩衣姑姑在送子崖看著,她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去吧,去完成你的使命。」
「我的使命?」這一瞬間,淮洀有些恍惚:「我的使命,就是和外族男人生孩子嗎?」
一定是吃了太多的藥,他情緒很不穩定。
族老看向面面相覷的族人,島上已經十五年沒有出現過新生兒了,所有人都對淮洀寄予厚望,蒼濁聲音道:「你正好喜歡他,有了孩子,他就不想走了。」
「我現在不喜歡他了,現在就放他走。」淮洀猜得到,沈毅之肯定開始討厭他了。
「你以為數百年來,就無人發現過這座島嶼嗎?」族老喟嘆道:「不過是發現島嶼的人,都沒有離開過罷了。不光是他不能離開,這些人都不能離開,你要記住,我們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族群的生死存亡。」
「送子崖會是你新的開始,這是你作為首領的職責。」飽經風霜的眼眸里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我既為首領,為何不能遂我心意?」淮洀低下頭,目光落在自己緊握的拳頭上,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難道你要為他一人,置整個族群安危不顧?」族老嚴厲目光量向他:「何況,你也無能擔保,放他離開不會暴露我們的家園?」
「……」淮洀張了張嘴,最終沒能發出聲音。
「不知族老,打算如何處置我們?」
徒然響起一道沙啞女聲,那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淮洀目光乍變,驚訝瞳孔中倒映出阮舒窈緩緩立起的身影。
她看向眾人,神色清冷道:「說說吧,準備留下我們做什麼呀?」
族老瞧她一個弱女子,瞄準機會正要偷襲,還未等阮舒窈出手,謝友亮睜開眼的同時,手中的刀便砸了過來,緊接著,一眾士兵拔地而起,稻草般掙脫綁住他們的繩索。
「呃,怎麼會這樣?」淮洀一雙腳像是被定在原地,眼睜睜看著士兵們暴力控制族群,他尚未想起,婚禮下藥的計劃,還是昨日聽琴時,他自己親口跟阮舒窈交代的。
「姑娘饒命,這都是老朽一人所為,與首領無關啊~」族老顫顫巍巍仰起頭。
「呵~」阮舒窈冷笑一聲:「讓我想想,該以什麼理由饒你呢?」
族老面色蒼白,聲音中帶著幾分哀求:「我……我願獻出族中珍寶,只求您能高抬貴手,饒過我的族人吧。」
「那你自己呢,可是死不足惜?」阮舒窈垂眸看他。
「我老了,本就沒幾年好活。」族老閃爍不定的目光,似是想從阮舒窈臉上捕捉到一絲動搖。
「我們這麼多人,險些都栽在你手上,死你一個人,難以解恨呀?」阮舒窈故意這樣說,倒不是真有多恨這老者,而是為了給跟隨她的士兵一個交代。
此刻站在一旁的淮洀,既感羞愧又覺無力,開口道:「再加上我的命如何?」
「……」阮舒窈沒理會他。
族老這才開始急了,抹淚道:「首領他還是個孩子,你們,你們別傷害他,要殺,就殺我吧。」
「殺我吧!」
「還有我。」
「還有我……」
一轉眼,場地上齊齊整整跪著數十個白髮蒼蒼的老人。
「……」阮舒窈怔住,有一種被害者反過來覺得自己是壞人的感覺。
「我知道,我們這些老傢伙的命,只夠你解氣,對你而言,卻是沒有什麼價值的。」族老神色凝重幾分:「你們正在尋找的人,就關在送子崖吊籠中,沒有熟人帶路,怕是把整個島翻過來,也難以發現他。」
「你知道我們在找誰?」謝友亮怒了:「敢情這麼多天,都在把我們當猴耍呢?」
確實如此,但族老不能這樣說,顫顫巍巍道:「不敢,不敢。」
「行,那你說說,我們要找的人是誰?」謝友亮可不想再被他們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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