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舒窈及時收回心緒,準備化解此事:「帶長公主下去。」
玄甲衛正要靠近。
「我貴為北國公主。」樂華驀地拔高音調:「還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
絲毫沒把阮舒窈放在眼裡。
「要你死,是寡人的意思。」年輕帝王聲音更冷,無形中釋出威壓。
「本宮倒是忘了。」樂華從未奢望過,他會偏袒自己,於是奪過一柄佩刀,準備挾持某個倒霉高官,逃出皇宮。
「噗嗤--」
樂華甚至沒看清那柄玄劍是何時刺來的。
卻見王思妍突然撲跪在地,鮮血從口中噴出。
暗衛出劍本是想擊落長公主手中利器。
王思妍被聖上那句,要你死,嚇破了膽,以為暗衛是要奉命刺殺公主,主動衝出來擋了一劍。
殿內龍涎香混著血腥,熏得人眼眶發酸。
就在樂華分神的剎那,玄甲衛制住她。
血泊里王思妍艱難仰起脖頸。
「……」樂華眼睜睜看著王思妍斷氣,驀的哽咽到抽泣,整個人渾覺無力,更不談掙脫玄甲衛控制。
她這一生,從未信過任何人。
此刻,倒是真的相信王思妍說的,願為她而死。
她素來自負好勝,習慣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還是第一次嘗到這種,連觸碰都是妄想的滋味。
她感覺自己是真的要瘋了,不管不顧地叫囂:「暴君弒父奪位,他沒資格處置……」
發顫的尾音被掐斷了般,殿外再未傳出動靜。
眾人亦不敢將這些瘋話記在心裡,此事便揭了過去。
自此,長公主銷聲匿跡。
**
如阮舒窈猜測的
那般,燕寧恢復了記憶。
他之所以能提前出關,是因浮屠寺中,有一神秘高僧,將畢生修為渡給了他,那股強大力量可貫通五識,衝散禁錮記憶的阻礙。
他本借天運而生,命格特殊,處於絕宮位,乃死局。
「若非你告知刺殺之事,恐怕我早已死在瀛洲。」
御駕親征的路上,燕寧很正式地跟她提起此事。
十馬並驅的鑾駕宛如一座小型宮殿,全速行駛也不會覺得顛簸,阮舒窈調撥琴弦的手指頓住,她之所以能預見到那場刺殺,是因浮屠寺下的一個夢,她在夢中問卜了自己與沈毅之的結局。
那時以為不可戰勝的困境,如今想起,像是過去了很久。
「真正救你的人,是淮洀。」阮舒窈這話說得清淡,不是吃味的那種。
「叮。」燕寧伸手撥了一下琴弦,視線卻未離開過她。
「如若守護北國,一定要達異象天神境,那麼這個人,可以是任何一位北國臣民。」他要笑不笑的:「我已是有婦之夫,只得辜負淮洀,一番美意。」
阮舒窈抬眸看他:「我可另嫁,你亦可另娶。我願你隨心。」
她說真的。
燕寧一派冷沉:「待戰禍平息,我再與你好好論道此事,到時候,希望你還會說出這句,願我隨心的話。」
兩人距離很近,襯得這話有些曖昧。
應該不是她想的那個意思。
她打開車窗,浩浩蕩蕩的軍隊首位不見,只聞鐵蹄踏地時發出的沉悶聲響。
此番抗擊渤澤,前路未卜,若渤澤再派出天神境高手,勝算渺茫。
看她很久沒有說話,燕寧問:「在想衍神?」
派小衍前去探查長魚孑時,她沒想過小衍再也不會回來。
若長魚孑真送小衍去了渤澤,那他在渤澤的處境,必然不是長魚孑調侃的那般,受君主看重,要收他為義子。
「也在想那位神秘人,是否還會幫我們。」她回眸看向燕寧。
上次能從荊棘長老手下逃脫,全靠那位神秘的天神境強者出手相救,可惜神秘人並未現身。
***
沛洲。
長鳴的號角聲里,前鋒軍劈波斬浪般向兩側分開,後方森然列陣的玄甲重騎氣勢恢宏。
戰鼓擂動,這代表敵人開始攻城。
為渤澤拼殺的還是那群翼禽水怪,而渤澤組建起來的正規軍隊,似是都在保存實力。
九丈高的樓車從列陣方隊間碾出,樓車頂端青銅獸首張開巨口,經過機關改良可噴射出高溫火油,能有效攔截怪物。
當然,這些怪物十分狡猾,它們清楚優先摧毀耬車。
指揮台前,眼系紅綢的男子雙手觸上琴弦,沉寂一息,古怪的琴音自指尖流出。
受到攝魂決干擾,翼禽水怪開始分不清方向,很快被打得七零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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