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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習慣活在目光中心,少薇只好將掌心微濕的手插進圍裙口袋中:「我想一下有沒有時間。」

跟曲天歌的認識,來自於她主動找過來的一句「你長得真好看」。

其實無論怎麼看,曲天歌都更符合大眾心目中好看的標準,骨骼立體,一刀切的短髮,大眼睛高鼻子,上翹的唇。何況她還很會穿衣打扮。相比起來,少薇就太蒼白樸素了,總是素麵朝天,發質不好不壞,所有私服都比酒吧制服更廉價。

往後見到曲天歌總格外地感到一絲窘迫,怕今天的自己有缺陷。

十二點下工,少薇摘了圍裙,到後台找陳瑞東講了曲天歌這件事。

「送什麼禮物好?」少薇認真地問,將馬尾辮從T恤後領間挽出來。

陳老闆正抽著不知今晚的第幾支煙,拍拍她肩膀:「沒事,你就空手去,她不差這點。」

在酒吧兼職了兩個月,少薇有所耳聞曲天歌的家境。有一次臉上冒痘,問少薇用的什麼護膚品,少薇認真推薦了自己用的德國開架品牌,也沒懂曲天歌怒罵的希思黎是什麼。回去一查才知道,希思黎一瓶水能買她四十罐乳霜,或者說,她一台手機。

雖然他如此說了,但少薇還是去書店挑了本攝影圖集,兩百九十八,抵她三晚兼職費。這之後,她又團了張理髮券。原打算剪個精神些的層次和劉海,但理髮師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兩個小時後,眼看著鏡子裡越剪越參差的的劉海,少薇終於沒忍住喊了停。

「長長就好了,等長了……」理髮師挽尊,兩根指尖將她劉海左撥右撥。

少薇撕開了披風的魔術貼,垂著眼,不願面對鏡子裡的自己,鼓起勇氣說:「剪成這樣,你別收我錢了吧。」

理髮師頓目,神情勉強地說:「給一半吧。」

少薇垂在寬大校服袖口下的手指掐緊了些,目光竭力平靜:「不,我沒讓你賠錢就很好了。」

風聲吹得墨綠色的雨篷布獵獵作響,大約是彼此沉默對峙了五秒鐘,理髮師揮揮手,白了這個女學生一眼。

今天沒下雨,但氣溫料峭,少薇裹緊了身上的冬校服外套,頂風從小巷子抄近路回家。

這是一爿龐大的城中村,暗巷錯綜複雜,便利店的暗燈下繚繞著燒烤攤的煙霧。少薇腳步匆匆而敏捷,快過一旁瘦瘠嶙峋的流浪貓。

剔著牙的中年男一路目送她拐過巷口,聲音隱約傳來:「陶巾孫女?不還在上高中嗎,這麼晚才回家?」

到了巷口,少薇蹭了蹭鞋底,推開那扇僅供一人通行的鋁合金防盜門。上了二樓,她在一張暗紅色「出入平安」的地墊前停下,擰鑰匙開門。

「外婆,你又不開燈。」少薇在一團模糊的黑暗裡出聲,順便按下玄關邊的開關。

白熾燈亮起,照亮不足十平方的客廳。一張藤編搖椅上,半瞎的老人昏昏欲睡,收音機里只剩了雪花音。

「反正也看不見,」陶巾的聲音隨著起身的動作顯得吃力,「浪費這個錢幹什麼。」

少薇走到她跟前,匯報說:「我今天去剪了頭髮,你摸摸。」

陶巾年輕時給義烏的來料加工釘串珠、踩縫紉機、縫十字繡,眼睛累出了毛病,一直沒錢治,拖到如今,眼前只剩個世界的輪廓。她抬起手,從少薇的眉心往上摸,過了兩指才摸到毛茸茸的短髮,問:「這麼短?」

少薇以指為梳捋了捋,不太好意思地交代:「剪壞了。」

陶巾想了半天,慢吞吞道:「小扇子。」

少薇噗地笑了,給陶巾打水擦過身子洗過腳後扶她上床,接著攤開習題冊,在餐桌上溫習功課到了一點。

到了周六,少薇頂著這個扇子一樣的劉海,赴曲天歌的生日宴。

曲天歌家在最遠的一個區,地鐵線尚在規劃中,需轉乘四路公交。到了公交總站,曲天歌在電話里告訴她有車來接:「瑪莎GT,黑色的。」

少薇想問什麼是瑪莎GT,曲天歌已經掛了電話。

一個人見識短,就好像被針扎過的塑膠袋,平時瞧著還好,一到用場就漏了。少薇完全沒聽過這牌子,看著街道上的車流目光茫然。

一場晨雨令街道落滿紫荊花,銀色車輪轂碾過花瓣徐徐滑停,亮起雙閃。

喬勻星坐在車裡,吊兒郎當打著電話給陳寧霄:「少爺,您貴體安康?」

對面聲音慵懶淡漠,聽著像是午睡剛起:「湊合。」

喬勻星一邊觀。

察街邊的女生,一邊叨叨:「曲天歌讓我來接一朋友,說巨漂亮,我特麼現在懷疑被她忽悠了。」

電話那邊一時沒回應,響起了打火機的輕咔聲,菸絲被燎燃,緊接著是被哼出的一聲漫不經心的低笑:「就她那眼光。」

喬勻星這邊打電話時,曲天歌的電話也到了少薇那兒:「對不起才想起來,車牌號是……」

少薇聽著車牌號,將目光投向那台頂著銀色三叉戟標誌的車子,一眼看出了它的貴。沒坐過貴車,心裡第一時間湧現的是忐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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