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少薇心裡一緊,「你不要又自責。你就是這樣,表面看著什麼都淡淡的,心裡包袱卻重。」
她的話語裡,既有關心,又有了解,濃厚的,天然的。
梁閱掌心發潮。不是不知道少薇把他和尚清當家人,但她這樣純粹純潔完全信賴地沖他笑時,是否也像他一樣,在一百分里藏了一分的鬼胎和不純粹?
「謝謝你了解我啊。」他講了句淡淡的調侃。
男人像在玩一二三木頭人,已半天沒動,好像先動就會成小丑。
以他的個性,他早該戲謔地打斷,或強勢地介入。他只是剛開始怕嚇到她,又期冀她能先認出他、驚喜地叫他的名字,問他為什麼會在這裡,所以才沒第一時間出聲。但現在,似乎越來越沒有出聲的必要。
他是完全的局外人,他們之間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於他來說都是茫然,都是要補習的新課,但他們之間已是溫故知新。
「我進去了,你開車小心。」少薇喚醒電子門鎖,「我不在時,你多主動關心一些尚清姐,她現在生分,有困難也不好意思提。」
從前承了他們情的小女孩,不知不覺成了了解著他們、時時為他們著想的人,春風化雨,想潤澤生命里曾經帶給她片蔭的貧瘠灌木。
或許也不是。她本就早慧,略微長出了些可以扛事的肩膀後,就迫不及待地要把所有人都納入羽翼之下。
梁閱的懷抱覺得很空虛。
自今天下午那一抱後,空虛就撐滿了他的胸膛。他成了一個總覺得缺了點什麼的人。
但他不能抱她,至少今天、現在不能。
他只是克制地問:「你後天幾點的飛機?」
「早點八點四十。」
「我來開車送你。」
少薇忙推:「別,我這邊地鐵直達很方便。」
梁閱沒堅持:「行,那我到機場送你。」
少薇莞爾:「我又不是去十天八個月,也不是去探險。」
話雖如此,她沒再囉嗦勸誡,而是輸入密碼,身影沒了半道進去:「拜拜,晚安。」
梁閱俯身,從剪影看,與她仰首的身姿重疊。
菸頭的紅星被掐斷了,成了滾燙的灰燼,撲簌抖落在手背,但陳寧霄的身姿紋絲不動。他死死咬著牙,古怪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像在看遙遠的油畫,沒有真實感。
他們不是在接吻,陳寧霄篤定,盲目地篤定,用比自己做投資時更篤定的篤定。
梁閱只是為了提醒少薇:「樓道里那個男的有點奇怪,你先鎖門,有不對的打電話給我。」
少薇下意識想回頭,但按捺住了,怕打草驚蛇,慎重地點點頭。」
她關門聲響了後,梁閱還待了幾秒後才離開,又在樓下車裡坐了半小時,怕少薇真需要他。
少薇心跳怦怦,確實有點嚇到,還疑神疑鬼地從貓眼裡觀察。
架在玄關的攝像頭閃爍著紅點,表明運行正常。少薇眺了一眼,刻意壓抑了一整天的名字,在這一刻蠻不講理地闖了進來。
還沒給陳寧霄道謝。
找到了正當理由,她才敢給他撥電話。電話響了好多聲才被接起,對面「餵」了一聲,有強烈的回聲,聽著他聲音也悶。
「你在哪裡?」
陳寧霄站在樓道,將扔在水泥地上的菸蒂踩了踩,輕描淡寫:「車裡。」
「哦……我今天找到人了。」
「知道,徐行跟我說了。」
聽他這麼冷淡,少薇愣了愣,很多感謝、雀躍和誇讚他厲害的話都沒了出口的必要。她命令自己若無其事:「又欠了你好大一筆。」
「債多了不愁。」
少薇在他爽快淡漠的回覆中不知所措,便笑了一聲:「好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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