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笑笑的姑但凡有點良心,得了蘇笑笑的東西就會幫她守好家。
臘八一早,蘇笑笑她姑剛把各種雜糧放鍋里,叫閨女燒火,她把自家養的羊牽到門外吃豆秸,結果看到郵遞員騎著車朝她這邊來。
劉大姑心裡尋思,難道有人給我寫信?
沒等她問出口,郵遞員停下,問:「你是劉大妮?你的信!還有這個,你填一下。」
劉大姑不識字啊。她想了想就把跟知青上了幾年學的小閨女叫出來。
蘇笑笑的表妹簽了字,郵遞員就去下一個生產隊。劉大姑扒著閨女的胳膊問:「是不是你笑笑姐的信?」
她閨女點頭:「還有個收貨單。應該是什麼東西,要去郵局拉回來。娘,你覺不覺著笑笑姐最近很奇怪?以前從沒給過咱啥東西。」
「以前跟你舅住一塊,他小心眼,團團還小,笑笑指望他們幫忙照看團團,他不同意笑笑哪敢不聽他的。」劉大姑叫閨女把信拆了念給她聽。
蘇笑笑的信先說她在南方一切都好,又說南方溫暖,冬天不見雪。接著坦白早幾天她爹來了,把吳雙分析的「借死不借生」告訴她姑。她表妹念到這裡,劉大姑忍不住罵劉大軍不干人事。
蘇笑笑的表妹等她娘罵夠了才繼續念,因為她也覺著她三舅人面獸心。
後半段蘇笑笑解釋給公婆寄年禮,順便給大姑和幾個叔伯買點東西,不忘多寫一句,海邊的海鮮還沒有雞蛋貴。最後希望大姑年底去她家看看,陳雪的預產期在年底。
劉大姑一聽說她弟想讓陳雪在蘇笑笑家生孩子,借蘇笑笑一家的運氣,早飯後就叫丈夫帶著閨女去郵局拉東西,她和兒子拎著土特產進城。
到蘇笑笑家見大門緊鎖,母子倆依然不放心,進院後看到蘇笑笑的臥室和正房的鎖好好的,母子倆才鬆了一口氣。
蘇笑笑西邊鄰居有錢,一看劉大姑過來就悄悄進來問她拎的什麼。劉大姑實話實說,東西不多,今兒主要是來看看劉大軍有沒有搬過來。
蘇笑笑的鄰居也信「借死不借生」這種說辭。聽劉大姑說劉大軍覺著這邊風水好,時刻想搬回來,她就大包大攬地表示,劉大軍敢來她第一個報警,緊接著把劉大姑拎來的東西全包了。
鄰居懶得挑雜糧,直接給劉大姑錢。私下交易劉大姑心裡不踏實,拿到錢就鎖門回家,然後請隊裡的教書先生給蘇笑笑回信。
臘月中旬,蘇笑笑收到她姑的信,懸著的心終於落到實處,也有心準備年貨。
蘇笑笑存了肉票和油票,臘月二十二那天把油票用了,又買兩斤五花肉,她把大部分肥肉切下來熬油,然後跟菜籽油摻到一起。最好是炸過一次東西再用,不然會帶有腥味。
蘇笑笑不會炸東西,原身沒炸過,因為自她出生到現在油一直算著吃,年底也不敢炸果子。每年都是去國營商店買一點。
蘇笑笑把油燒熱前去吳雙家。不巧吳雙今兒上班。蘇笑笑從她家出來看到張政委的愛人在院裡收拾地,便過去問她怎麼沒準備年貨。
張政委的愛人放下
鋤頭解釋:「面還沒發。下午做。我看你今兒也買油了,打算炸點啥?」
蘇笑笑不好意思說她啥也不會,幸好她有個好用的兒子,這會兒正好不在家,不用擔心她前一秒說出來,後一秒被不懂事的小崽子拆穿:「團團要吃饊子。可是我們那兒沒人會做。嫂子,您會嗎?」
「會啊。」
張政委的愛人叫王素芬,她之前問張政委首都人民有沒有什麼忌諱——家屬區只有蘇笑笑一個軍嫂來自首都,在她來之前王素芬沒跟首都人民打過交道,擔心在她面前出糗,給張政委丟人。張政委跟妻子話家常提到「大麻花」。
王素芬就問:「你老家是不是吃麻花?」
蘇笑笑點點頭:「也沒人炸。買著方便,所以我也不會炸麻花。」
「那你是想炸饊子還是炸麻花?」
蘇笑笑:「饊子吧。團團看人家吃問過我。」
「啥時候炸?要是今天的話,我現在教你和面,我炸好正好幫你炸。對了,炸多少?」
蘇笑笑看到過王素芬燒地鍋,懷疑她用地鍋炸,「我用爐子炸,炸的慢,兩三斤行嗎?團團爸爸不常回來,我吃不吃都行,主要是給團團解饞。我家還有別的吃的。」
王素芬:「那就今天吧。我一會兒就過去。」
蘇笑笑先回家把她盛油的鍋蓋上,把面挖出來。
剛把廚房收拾好,王素芬拿著老面頭過來教蘇笑笑和面,叮囑她面發了就去找她。
蘇笑笑和好面,發現還沒到正午,就把九分瘦一分肥的肉剁成餃子餡,把早上買的芹菜切碎跟肉餡攪拌均勻,又用菜盆和一塊面做餃子皮。
餃子皮擀好,蘇笑笑把飯桌搬到廊檐下,她坐在太陽底下包餃子。剛包幾個,蘇團團蹦蹦跳跳回來,這次沒拎著外套,但敞開懷。
蘇笑笑擔心他著涼:「冷不冷?」
「不冷!」團團到跟前看清飯桌上的東西,又驚又喜:「媽媽吃餃子?」
蘇笑笑問:「想吃嗎?」
團團使勁點頭,然後朝屋裡看:「爸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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