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軍人軍嫂互相看了看,「這就完了?」
只聽到一半的許小軍正可惜來晚了,聽了這話很不高興:「還想咋樣?看著他倆打起來啊?一個個看熱鬧不嫌事大。虧你們還是大人!」
幾人臉通紅。
張懷民:「小軍越來越會說了啊。」
許小軍沒聽出他陰陽怪氣:「當然啦!我都九歲了。」
張懷民噎了一下,問蘇笑笑:「在咱家門口我就聽到小孩哭,誰跟誰啊?」
「你兒子。」蘇笑笑把團團幹的事大概說一下,說完看到張懷民的神色有異,想到一種可能:「那些話該不是你教的吧?」
張懷民:「我沒這麼說。我的意思不上學找不到回家的路。」
蘇笑笑看向團團,你爸是這麼說的嗎?
團團點頭:「媽媽又想說我和爸爸錯了嗎?」
王素芬笑道:「不是。」
「我媽媽什麼意思?」蘇團團懷疑他媽還在怪他欺負同學。
蘇笑笑:「雖然你說的都對,可同學被你說哭了,是不是事實?」
「他愛哭還怪我?」
蘇笑笑噎住。
張懷民莫名想笑:「團團,媽媽要是被你氣病了,也是她愛生病?」
團團嘴巴動了動,不敢直言不諱。
「就算媽媽愛生病,團團,媽媽病了誰做飯?」張懷民道,「你喜歡去食堂買著吃?」
團團第一次去食堂吃餃子,喜歡。第一次吃油條豆漿也喜歡。媽媽生病的時候連著幾天一日三餐全是這些,他夠夠的。聽了爸爸的話,團團不敢回答,對許小軍說:「我們去那邊,別跟大人玩,說不過就威脅人!」
張懷民氣笑了:「就不該給你說那麼多。」
「讓你說了啊?」
張懷民收起笑容,團團借著路燈看到他爸神色嚴肅,心裡咯噔一下,拉著許小軍跑到路燈照不到的黑暗中。
王素芬搖了搖頭笑笑:「其實團團說得沒錯。不識字進城都不敢上廁所。」
蘇笑笑提醒:「小點聲。讓他聽見又該理直氣壯地跟我講道理。」
小孩的腦子簡單,說白了就是認死理。家有兒女的幾位軍人軍嫂都領教過,不禁點頭。其中一位軍嫂想起團團提到「林瑩」,對蘇笑笑說,「今天聽鄭醫生的繼女說,林瑩填志願的時候填了兩個,其他的不想寫,他們家人擔心滑檔,寫了杭城醫學院,不是咱們省醫學院,以她的成績應該沒問題啊。」
蘇笑笑都不知道林瑩考多少分,哪知道穩不穩:「最近沒有她的信。有可能她劃掉了,或者後來又重新填一份。要我說別管,她有那個本事明年再考唄。」
幾人想想她這次跟首都大學失之交臂純屬自找的,也懶得再聊這事。
隨便聊一會兒,張懷民就喊團團回家,給團團洗澡的時候同他商量,以後說話委婉些。團團問他委婉什麼意思,張懷民沉吟片刻,決定隨便他,反正他還小,沒人跟他計較。但有一點,不許罵人,「笨蛋、傻子」之類的詞語也不行。
說起罵人,張懷民趁機說:「之前你媽不是怪你把同學氣哭,而是氣你居然會罵人。要不要跟媽媽道歉?」
團團信以為真,洗好澡就找媽媽承諾,以後不罵人「大傻子」、「大笨蛋」。蘇笑笑一聽這話就知道張懷民教的,「你說的啊?媽媽記下了。」
「媽媽瞧好吧。」團團見媽媽原諒他,頭搖尾巴晃地去隔壁睡覺。躺床上發現忘了點蚊香,他朝牆上拍兩下。
張懷民拎著痰盂上來:「還不睡?」
「蚊香!」
張懷民找出蚊香就嘆氣:「立秋大半個月了,還有蚊子。」
「冬天也有蚊子。這裡的蚊子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團團躺下,翹著二郎腿,「我告訴爺爺奶奶,爺爺奶奶還不信。」
張懷民聞言到隔壁就問:「笑笑,等妞妞放寒假,讓爸媽帶她過來住幾天?回頭在書房放一張床,媽帶著妞妞睡,讓爸跟團團一張床?」
話音落下,團團趿拉著鞋過來。張懷民愣了一瞬,「你,怎麼了?」
團團到他對面:「爺爺奶奶和妞妞姐什麼時候來啊?」
張懷民給他一記爆栗:「耳朵真靈。不知道!要不你給他們寫封信問問?」
「我不會寫信啊。」
張懷民:「有字典,不會寫的字查字典。反正離開學還有好幾天,你閒著也是閒著。」
團團想想也是,點點頭爬上床。
張懷民又一愣一愣:「你又幹嘛?」
「我和媽媽睡啊。」
蘇笑笑:「不嫌熱啊?」
「爸爸,去我房間。」
張懷民躺下:「憑什麼」
團團嫌他身上燙熱,氣得朝他胳膊上一下,從他身上翻下去,回隔壁自個臥室。
翌日,蘇笑笑去郵局,團團抱著字典給他爺爺奶奶寫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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