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培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他嗖地看向客廳那邊的賀亦巡:「我怎麼感覺我是條狗?」
「大小合適嗎。」賀亦巡沒有抬頭,專心地看著茶几上的檔案。
「這是比格犬吧。」許培來到賀亦巡面前,抗議道,「我怎麼就是比格犬了?」
「你不是嗎?」賀亦巡終於看向了許培,上下打量了兩眼,表情頗為滿意,「看來大小合適。」
「我哪有拆家?」許教授不認,「我頂多就是經常弄髒你的衣服罷了。」
這幾天,賀亦巡每天回家都是兩眼一黑的狀態。
跟許培說了家裡的東西要擺放整齊,雖然許培也有認真收拾,就是基本達不到賀亦巡的標準。
懶得再說這些事,賀亦巡轉移了話題:「甄禮之所以被認定為兇手,是見著警察,第一句話就是『我的妻子被致進會的人殺死了』。但在後面的審訊中,根據他自己的敘述,他並沒有去確認過司蕾的屍體,也說不清為什麼一眼就知道司蕾已死。」
這就好比一行人進入房間,看到有人倒在血泊中,在誰都沒確認該人是否死亡的情況下,有人第一時間上去哭喪,那這人多半就是兇手。
「因為先入為主吧?」許比格重新坐到地毯上,拿起一張駭人的現場照片,模擬著甄禮的心態,「他知道司蕾在調查致進會的事,所以回到家看到司蕾吊在電扇上,第一反應就是司蕾已死,並且兇手一定是致進會的人。」
「他也是這樣解釋的,但陪審團不認可。」賀亦巡說,「因為根據鄰居的證詞,他和司蕾曾爆發過激烈的爭吵。他沒有解釋清楚兩人在爭吵什麼,所以陪審團傾向於他有殺人動機。」
「這確實是個疑點。」許培說完,把手中的證據頁遞到了賀亦巡面前,「還有這裡,現場有一個綁好的垃圾袋,放在門邊還沒拿去丟。裡面裝著碎玻璃杯,甄禮說是前一晚碎掉的,但碎片下有一張濕紙巾,還未乾,說明他在說謊。」
「他後面解釋說是記錯了。」賀亦巡說。
「對,但這裡很奇怪,紙巾未乾說明杯子是剛碎的——多半是司蕾掙扎時打碎的。如果不是甄禮收拾的,難道是兇手收拾的嗎?」許培說,「收拾杯子的行為,我只能想到是為了偽造成自殺,你覺得呢?」
賀亦巡想了想:「贊成。」
這也符合司蕾的死亡狀態,若非經過法醫檢驗,看上去的確很像自殺。
「所以兇手偽造成自殺,是沒有想嫁禍甄禮嗎?」許培百思不得其解,「那門鎖又是怎麼回事?」
這個案子最大的疑點,就是甄禮所說的,有人在外面反鎖了門。
在這一點許培傾向於甄禮沒有說謊,因為他若真是兇手,直接離開便是,壓根沒必要演這一出。
但詭異的是,第一時間抵達現場的記者和警察,明明什麼都沒做,也沒看到什麼人,門突然又從裡面打開了。
一方面,假設兇手沒有打算嫁禍甄禮,只是把司蕾偽造成自殺後就離開了,那門鎖是怎麼回事?
另一方面,假設兇手打算嫁禍甄禮,那為什麼要特地清理現場的玻璃杯?
而且為什麼不把垃圾扔掉?
兩種假設似乎都很難解釋得通。
「門鎖和玻璃杯應該是關鍵。」賀亦巡皺眉道。
「嗯。」許培嚴肅地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這個案子其實還有很多疑點沒有解決,但因為甄禮嫌疑最大,並且有殺人動機,陪審團便裁定他有罪。」
「明天去現場看看吧。」賀亦巡說,「這棟老房子還在。」
「好。」許培說,「我懷疑門鎖上有特殊裝置。」
就像馬競搞的那些詭計一樣,說不定有什麼裝置能讓門鎖自動反鎖,然後又自動解鎖。
討論了半天,許培早已口渴得不行,他隨手拿起手邊的水杯喝了一口,卻發現賀亦巡突然把視線釘死在了他手中的杯子上。
「怎麼了?」許培連忙放下杯子,「你有什麼新思路了嗎?」
賀亦巡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裡的浮躁:「這是我的杯子。」
呃。
許培看了看,還真是。
因為突然被揪去試睡衣,他去廚房接的水隨手放到了餐桌上,現在還靜靜地立在那裡。
而手中的杯子能看見兩個唇紋重疊在一起,明顯是賀亦巡用過的杯子。
「抱歉,我還以為是我的。」許培知道賀亦巡介意這些,第一反應便是道歉。
然而賀亦巡的反應卻讓許培頗有些不爽:「拿去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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