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池硯默了一瞬，詢問道，「小師妹還在麼？」

「在。」雲落星著急地像個田裡的猹，等著葉染楓放瓜，「大師兄什麼事？我和四師姐正嘮著呢。」

「明早吃些什麼？我做。」

「呃，就……就吃個烙餅就行。」雲落星也沒想到池硯大晚上來敲門就是為了問這個，一時間思路都亂了。

也不知池硯有沒有離開，雲落星放低了聲音：「大師兄也不是什麼？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你不知道？」葉染楓反倒是眉頭緊皺，一臉驚訝，「怎麼會不知道，你們倆認識這麼久，你是失憶了不成？」

眼見雲落星陷入沉思，怎麼也不像是裝不知道的樣子，而且通過日常里她和池硯各自的表現，葉染楓愈發確信雲落星就是失憶了。

葉染楓猛地站起來往門邊去，將雲落星嚇了一跳：「怎麼了師姐，這是幹嘛去？」

「我得把大師兄也叫來，這事兒有些嚴重了。」葉染楓一臉的嚴肅，唬得雲落星一愣一愣，真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

反正葉染楓心裡應該有數，她若是把這些事都告訴大師兄也沒啥，總歸自己再過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了，而且聽起來大師兄身份也不簡單，互爆了她不虧。

葉染楓一把拉開門，池硯沒走遠，還在廳里徘徊。

「大師兄，你來，我們一起聊。」葉染楓招呼池硯過來，雲落星就在一邊老老實實地待著。

「不是女孩的悄悄話時間？」池硯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雲落星，腳倒是老老實實地往屋裡走。

「現在是界外者的悄悄話時間了。」雲落星試探著槓了一下池硯，果不其然看到他面色微變，看來師姐莫名獲得的小秘密準確性還挺高。

葉染楓坐在雲落星身旁，連盤問池硯都更有底氣些：「大師兄，你早就認識小師妹，對吧？」

池硯瞟了一眼雲落星，沒有正面回答：「你的事兒被她說了不要緊麼？」

「有什麼要緊？」雲落星奇怪地瞧著池硯，「等等……」

她忽然意識到一件事，這麼久過去了，穿越部的通知呢？

按理來說，小世界人物產生跨世界的認知，可是比較嚴重的影響，任務失敗的遣返通知應當是系統自動發出，即使任務本身已經不在系統中顯示，也會回傳才對。

雲落星將骨傳導耳機又拿出來掃了掃虹膜，甚至去掃了掃池硯的虹膜，裡面仍然只傳出令人挫敗的滋滋聲。

「罷了……看來要不要緊，都不要緊了。」雲落星白高興一場，整個人都頹廢了下去，「還是說點別的吧，比如認識我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雲落星重重嘆了口氣，將那骨傳導耳機扔回了乾坤袋，池硯反倒整個人看著輕快了不少。

「嗯，我是認識你。」池硯點點頭，將提燈擺在桌上，「這不是你第一次來這個小世界了。」

池硯從手柄指到燃料，又從燃料指到燈墜：「小時候的你是你第一次到這個小世界，這些都是你送的。後來我無意揭示了你的身份，害你清除了記憶回去。」

葉染楓本意是指池硯與雲落星在其他世界認識，沒想到池硯放了個她也不知道的消息，一時間她都忘了去反駁，只是目光在兩人之間打轉。

「所以……」葉染楓恍然大悟，「所以小師妹當年才忽然性情大變！她是回去了，換人了！」

雲落星更是震驚無比，再怎麼清除記憶遣返，她在原本世界裡也應該知道自己曾經去過一個世界，任務失敗了，可是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確定你說的是我？沒認錯人？」雲落星緊盯著池硯，不放過一絲表情，「你又是怎麼確認我就是你小時候認識的那個人？」

「穿越部還有別的雲落星？」池硯抬眉，「就算真有我也不會認錯，你的能力、習慣、喜好我知道的一清二楚。」

「別打岔。」雲落星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眯起了眼，「看師姐的反應，可不是說你小時候認識我。我直說吧，你是不是我的世界的人？你也是穿越部的，或者是隔壁的？」

池硯反倒拋出了新的問題：「我倒也覺得奇怪。小時候的你也不認識我，你在主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落星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猜測的方向出了問題，葉染楓早就說了是他倆認識，那不光池硯知道自己，自己也該認識池硯才對。

所以池硯一定是小世界的人，與她在小世界相識，這才讓她想不起來是誰。

「我退休了。」雲落星攤手，「走之前我選了清除所有小世界的記憶，這次來到這裡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