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宜想了想,又打消念頭。
一來,她既答應對方,便要履行承諾;二來,商隊裡各個會武,她一個人勢單力薄,身無分文,能跑到哪裡去。
憂思過重,行路奔波,翌日徐妙宜便著了風寒,燒得頭疼腦熱,起不來身。
孫大夫給她開了點藥緩解症狀,徐妙宜思來想去,趁他們不備,悄悄倒掉。
她不想這麼快死,能拖一時,便是一時。
衛栩並未拆穿,只告訴她,到定州之前必須康復。
徐妙宜不清楚他去定州有什麼要緊事,思忖之下覺得自己有什么小伎倆都瞞不過,索性見招拆招,開始吃藥,省得身子難受。
病去如抽絲,她的咳疾反反覆覆總不見好,孫大夫說需要重新配一副方子。
衛栩過來看了看。
徐妙宜擁著氅衣,咳得一張小臉緋紅,小心翼翼避著他,活生生像只待宰的小獸。
衛栩神色淡漠,琉璃瞳深不見底,如一方寒池。
徐妙宜不敢揣度他的想法,依稀聽到他臨走前對孫大夫說,等到定州,先給她調理調理身子。
言下之意,似乎是別讓她就這麼病死。
徐妙宜淺淺鬆了口氣。
隨後,郭恆給商隊每個人都發了張人/皮/面具,說是快要到定州了,易容行事方便。
聽起來像是去辦什麼大事,徐妙宜沒有多問,一切按他們要求來。
抵達定州城這天,難得出了日頭,暖和了些。
除了洛京,徐妙宜生平只在淮州和涼州待過,難免覺得新奇,悄悄掀開布簾一角,打量窗外街景。
定州看起來遠不如涼州繁華,兩旁小攤小販不多,集市也不怎麼熱鬧。
她正要落下簾角,忽見馬車停在一座酒樓前,一個容貌清俊,微微有些跛腳,做文人打扮的年輕男子帶著隨從等候。
這廂,衛栩勒停青驄,翻身下馬,那男子迫不及待一瘸一拐迎上前,沖他拱手行禮。
徐妙宜正看著,孫大夫提醒:「娘子,該下車了。」
這句話驚動了那年輕郎君,他噙著笑與衛栩寒暄,「五爺怎麼還駕了車,可是藏了什麼金嬌嬌?」
第11章 夜宴窈娘,過來
金嬌嬌?的確嬌,嬌弱多病,不堪大用。
衛栩嗤笑,「順手撿了個孤女,覺得有趣,便養在身邊玩。」
年輕郎君不敢多打聽,含笑迎衛栩與郭恆兩人往酒樓去,臨上樓梯轉角,忍不住側眸望了望。
徐妙宜正隨孫大夫上樓,不經意間對上那探究的視線,看見了對方流露出微微失望。
她正戴著面具,此刻一張臉平平無奇,唯有身段窈窕玲瓏,依稀能瞧出美人模樣。
對方很快移開視線,一壁迎接衛栩步上樓梯,一壁與他寒暄,眉目之間神色恭敬。
徐妙宜雖有些好奇此人身份,但並未多做探究,安心隨孫大夫他們去了另間包廂用飯。
她已看清形勢,既然短期內逃跑無望,不如養好身子以待將來,哪怕很快就被那胡商拿去放血,也能多活一段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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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到雅間,對方並未落座上首,而是對衛栩做了個請的手勢。
此人是大周五皇子趙承筠,去歲剛被封為齊王。
衛栩抱拳道:「殿下太客氣了,臣應坐客位。」
「侯爺於我有半師之誼,我尊敬侯爺是理所應當。」趙承筠溫言解釋,苦笑道,「侯爺遠道而來,我理應為您好好接風洗塵,可眼下京中風聲鶴唳,遍布眼線,連定州這種苦寒之地也逃不過。」
見他遲遲不肯入座,衛栩又勸:「殿下是皇子,臣不敢逾越禮數,請殿下先落座。」
趙承筠這才坐於上首,「侯爺,我素來不受父皇喜愛,已被放逐至定州,可皇兄仍是苦苦相逼。」
衛栩撩開衣袍坐下,「想來,殿下早有應對之策。」
趙承筠答道:「只是先盯著,暫未發現那些人有所動作。我是個瘸子,不受父皇寵愛,背後又無母家助力,實在不知,為何太子不肯放過我。」
衛栩抬手,晃了晃樽中酒,「殿下雖已之藩,手下卻掌管著六萬定州軍,怎能教衛貴妃不憂心呢?如今陛下既沒有醒來,也沒有要駕崩的跡象,衛家自然著急收攏軍權,提防藩王起兵。」<="<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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