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妙宜點頭,向她道謝,轉身去尋衛栩。
老婦人拉住她,遞來一盞兔子燈,慈祥笑道:「娘子是個善心人,這盞花燈,便送給娘子了。」
徐妙宜推脫不掉,只好摘下一對珍珠耳鐺塞給她,忙提著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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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栩馭馬進入暗巷,兵士急沖沖趕來,見他翻身下馬,急忙抱拳道,「多謝郎君!」
男人英俊面容掩在黑暗中,散發出無形威圧,淡漠道:「縱馬鬧市傷人,該當何罪?」
那兵士不知他是何方神聖,嚇得雙股戰戰,直到李朝亭聞訊趕至,抬腳踹他跪下,提醒道:「還不快見過鎮北侯!」
兵士如夢方醒,磕頭如搗蒜,「小的知錯了,小的當真不是有意,這畜生路過集市被火光嚇到,這才會發狂,求侯爺網開一面。」
「去軍營可以走朱雀街繞行,可你為了圖省事,偏選擇這條近路。」衛栩嗓音冷冽,「罰三十軍棍。」
李朝亭讓親衛將他拖走,單膝跪地行軍禮道:「末將御下不嚴,請侯爺責罰。」
「至於你。」衛栩道,「等打完這場仗,自己找個時間領了。」
李朝亭道:「多謝侯爺。」
衛栩轉身朝集市行去,徐妙宜還在等他。
甫走至巷子口,小娘子慌慌張張提著花燈,撞他入懷裡。
徐妙宜仰起雪頸,杏眸水光瀲灩,「郎君去哪裡了?我剛剛一抬頭,就發現您不見了,我還以為……」
衛栩下意識將右手背在身後,嗓音柔和,「遇見一個同僚,把馬交給他,與他說了幾句話。」
徐妙宜不疑有他,又問:「郎君沒事吧?」
她記得他右手本就有傷,方才用了那樣大的力氣制服戰馬,定會導致傷口崩裂。
衛栩故意錯開話題,看見那盞兔子燈:「剛才買的?」
徐妙宜後知後覺,小聲道:「有位阿婆送的,我身上沒有錢,便……便把珍珠耳鐺給她了。」
那對珍珠耳鐺用料極好,莫說一盞兔子燈,便連整個溧陽城的花燈都能買下。
她無措低頭,自己擅作主張把胡商的東西送了人,他會不會慍怒呢。
「你喜歡便好。」衛栩攬過她的肩,「該回去了。」
徐妙宜並未發覺巷子深處藏了人。
黑暗裡,李朝亭和親衛靜默站著,將這番對話聽了過去。
直至兩人走遠了,親衛牽著馬,主動開口緩和尷尬,「將軍,其實侯爺在女人面前,脾氣還是蠻好的哈。」
李朝亭道:「你知道那是誰嗎?」
親衛一怔,他不知道。
李朝亭嘿嘿笑了下,「我也不知道。」
郭恆那小子嘴嚴得密不透風,灌了他三頓酒,愣是半點消息都沒套出來。
總之,這個小娘子很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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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徐妙宜才發覺他的傷口果然更糟糕了。
血浸透布條,早已乾涸,那男人卻恍若沒有痛覺,「一點小傷,不必搭理它。」
徐妙宜道:「不成,郎君的手將來還要握刀、騎馬、挽弓,即便是一點小傷,也不能掉以輕心。」
她找黎志討了藥酒和金瘡藥,解開布條,先是用藥酒幫他把血肉模糊的傷口沖洗乾淨,又取來竹鑷將裡頭的碎瓷片挑揀出來,忍不住皺眉。
當真奇怪,他怎麼會讓瓷片傷到呢?而且傷口處理得還這麼粗糙,不疼嗎?
她撒上金瘡藥,小心翼翼將他的右手包紮好。
衛栩一直垂眸看她,徐妙宜做事的時候極認真,動作也很輕柔,除了藥酒沖洗時火辣辣的,其他步驟並未讓他不適。
這麼多年,經歷了無數次受傷,他唯一一次被溫柔對待,居然是因為這樣一道微不足道的傷口。
他甚至都不覺得這算傷,但她覺得,那便由著她折騰。
徐妙宜收拾完,端起托盤,「郎君,處理好了,我先找黎大夫還下藥酒和金瘡藥。」
他大馬金刀坐在床邊,右手肆意支在膝上,那圈布條格外顯眼,「不急,我現在要去沐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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