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合,正是劉之衍忙碌的時候,他端著酒杯,與自己的親信同飲。
有一些將士因為英勇奮戰,劉之衍準備提拔他們。也有一批將領,準備在這個時候,趁機向太子表明忠心。
將士們鬨笑著,圍擁著太子,給他倒了不少烈酒。這些烈酒,比燒刀子還烈,一盅灌下去,像是灌下野火,從五臟六腑往外,燒個透徹。
劉之衍素日平穩,跟喝白水一樣,一杯接一杯,看不出烈酒灼燒的痕跡。
他偶爾朝應子清看過去。
劉之衍身邊的將領們,大小也是官兒,都端著架子。但他們手底下的兵,已經喝暈了腦袋,臉漲得通紅,放浪形骸,伸著脖子,又叫又喊,鬧得快沒人樣了。他們從戰場上奔了命,活了下來,誰都不去責怪他們。
與官家女眷那邊,隱隱隔開著距離。
應子清抱著膝,和語蘭香巧一起,圍坐在篝火前。不過,她看起來好像在發著呆。那兩個女孩嬉笑打鬧,應子清獨自凝視簇簇火焰,若有所思。
劉之衍叫來張泰耀,低聲囑咐了句話。
張泰耀點點頭,轉身下去。
過一會,張泰耀領著人,給官家女眷那邊,送了東西。
一方陶盤,盛著幾粒葡萄,切成雪花模樣的冰梨,一兩枚點了紅心的白糖糕。雖然簡陋,卻叫每個接過點心的姑娘們,都亮了眼睛。
邊塞物資緊缺,加上又在行軍打仗,平日裡每個人的取用,都是極其有限的。別說糖糕了,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如今,戰事暫時結束,不必再緊巴巴過日子,限制可以放開了。
劉之衍擔心應子清胃口不好,特意叫張泰耀去廚房做了一份。不過他又想到,她一個人吃獨食不好看,劉之衍吩咐廚房,給每個姑娘都做一份,讓大家沾應子清的光。
女孩子都嗜甜,大家都吃得高興,紛紛問張泰耀,是誰在大發善心。不過其實她們也都知道,張泰耀是太子身邊的人,只有太子使喚得動他。
應子清也接了一份,她拿了顆葡萄放嘴裡,就擱在一邊了。
沒朝劉之衍那邊看一看。
劉之衍:「……」
烈酒飲了一杯又一杯,身邊已經有武將醉得不省人事,躺在旁邊。
劉之衍心思已經不在這裡,架不住敬酒的將士們,一波一波地往上趕。
「子清姐姐,你怎麼不吃?那快給我!原來我都不愛吃這白糖糕,誰知道來了這裡,苦得我嘴巴發麻,一張嘴就是沙粒。一聞到白糖糕,香得我口水都要流下來了……」香巧饞得緊,笑盈盈撲過來,往應子清身上橫過去,去撈她旁邊的盤子。
冷不丁,香巧在她腰間,摸到一方硬的紙張:「咦?子清姐姐,你身上藏了什麼?好像是張紅帖子?」
應子清連忙用手擋了擋,遮住大紅的一角,幸好被香巧提點。她都忘了,謝言昭給的婚書,她要趕緊找個地方消滅掉。
「我有點事,先回去一趟,你們玩吧。」應子清把婚書塞好,站起來,匆匆忙忙離開。
剛走進拐角,應子清的手腕,被一隻大手握住。
男人輕輕一拽,她便撞進堅硬冰冷的懷抱。
「子清,我好像喝醉了,你扶我一下。」劉之衍神色仍是平穩,根本看不出醉意,「你要回去嗎?帶我一起。」
若不是他身上酒香撩人,應子清都不覺得他喝了酒。
不過,走出去兩三步,應子清方才相信,劉之衍是醉了。他走起路來,一會輕一會重,顯然控制不好自己的力量。
兩人沿著大街回去,街巷的角落,有隱秘曖昧的嘖嘖接吻聲傳來。
應子清瞪大了眼睛,那兩人她都認識,是一對小夫妻。那家的男人,是劉之衍手下的一個小隊長,那個女人也在圓堡里幫忙。
劉之衍垂下腦袋,貼著她的耳朵,小聲解釋:「大戰後是這樣,他們好不容易從戰場上活下來,遇上自己的妻子,是沒辦法再忍耐到回家。」
「……你不是醉酒了嗎?」應子清心跳得厲害,甩了甩頭,想把他甩開。
「是醉了。」劉之衍黑漆漆的眼睛,看著她不放。
不清不楚的朦朧夜色里,劉之衍的眼神直勾勾的,像燒著暗火。
偏偏這個時候,那女子嬌滴滴難耐的尖叫聲,從喉間迸出。
好似一團荒唐的火,把周圍的空氣點著了,熱得人喘不過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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