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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時分,崔陟早已記不起,他選擇在這間房,本意羞辱和懲罰。

酣暢淋漓地直至後半夜,她拒絕了他不知饜足的再次邀約。

崔陟毫不在意,他通體舒暢,抱著疲憊入睡的沈淨虞,有一下沒一下地親她,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醒來後,沈淨虞已經回到自己的房間,崔陟不在這裡。

湯沐過後,她赤身行到衣鏡前。

這是沈淨虞第一次仔細地端詳自己的身體。

小時開始發育,胸前偶有酸脹,她不好意思碰觸,好奇怪,這裡有什麼奇妙。

有的,生育孩子的婦人會分泌乳汁,真神奇,她曾經也是吮吸這裡的汁液成長的。

她不會分泌哺育生命的汁液,但她會因唇舌和牙齒而酥麻顫抖。

今日暖陽高照,碧空澄澈,陽光斜斜路過欞窗,灑進屋裡。

崔陟走進來,便看到美好的胴體沐浴在陽光下,鍍上溫暖的讓人不敢褻瀆的神聖光澤。

目光在鏡中相遇,沈淨虞歪著頭,突然對他笑了下。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她嘗試性地驗證,暫且擱置尚沒有理清理順的全部思緒。

她讓他卸去衣物。她讓他從胸脯開始,她弓起腳背,眼尾溢淚,不允許他用她沒有的物什冒犯她。

她看著他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忍耐地臉色難看。

很難看。它像要死了一樣。

她有點暢快。

陽光是暖的,具體的暖意,照在身上溫暖而舒適。春日融化的雪成了淋漓的水跡。

她終於允許了。

她說不舒服,她自然地命令他,他竟然聽從她。

她居高臨下地在他身上時,看到他眼中的歡愉和鼓勵。

她清醒又不清醒,覺得十足的荒誕。

很奇怪。

可能他們都有病。

崔陟猶覺如是。

比起那間屋子,在沈淨虞的閨房裡,他反而更為亢奮。像個變。態似的,他嗅取她的味道,記憶自然地回到當初,那些意動的、吸引的片段,與現在的纏綿相融匯。

整日夜的糜亂,是誰的意志有所沉淪,又清醒如斯。

崔陟對她的改變心生喜悅,事後將她擁進懷中,卻追究起她的擅自逃跑:「為什麼要跑?」

他摸著她的頭髮,語調有著未曾恢復的沙啞,繾綣旖旎的帳中氣氛霎時消減到所剩無幾。

沈淨虞不說話,但乖乖地在他胸膛里,他的怒氣不似最初的洶湧,便是質問也因平緩的語氣像是在進行親昵的事後對話。

他托出她的臉,讓她認清現實和自己的不自量力:「你能夠跑到哪裡?阿虞,你逃不掉的。」

「不管你逃到哪裡,我都會找到你。」

聞言,沈淨虞抬起眼瞼,「你怎麼找到我的?」

他心知肚明,提唇笑了笑:「這河下如何曲折,都刻在這裡。」

崔陟指了指頭顱,沒有再行解釋的意思,親了親她的軟唇,氣息在唇齒間流動:「現在不好嗎?你喜歡的。」

喉間滑動,咽下不甘的唾液,沈淨虞倦怠無力地閉上眼。

不可否認,怒火燃燒到至今,已經被甜水澆個僅餘撲滅而起的幾縷煙。

此時的崔陟不欲以嚴苛的態度懲戒她,讓她痛,讓她長記性,讓她不再敢逃。

他因無匹和諧而滿足的親密,選擇容忍她的膽大妄為,決定推延訓誡的時期。

因而,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看著她恬淡的睡顏,俯下身親啄她的眼睛。

現在,不論是回憶還是眼下,都已沾染上他的存在,也只會有他的存在。

翌日,那間婚房的床榻桌椅都被搬了個空,重新換上了結實寬敞的架子床,再進去已是大變模樣。

沈淨虞對此態度冷然,由他牽著手回到東房,看著他心情愉悅,她忽而心思作怪,故意道:「我和師兄也經常在我房間歇息。」

崔陟滯須臾,眸子略沉,真的該死,千刀萬剮猶不足惜,從前至今,像個不散的幽魂,把他的回憶都沾上了污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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