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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手腕由她撕成條的衣服綁在床架。少缺前戲,他強行掰開她的腿,恐懼壓臨頭頂,沈淨虞想到那次他不管不顧闖入的痛苦。

她不住蹬腳,頭髮因掙扎凌亂,撕心裂肺地抗拒:「我不要!崔陟,我不喜歡!」

以往,他們最和諧的時候莫過於床榻。他向來願意在床榻上交付主動權,以求兩人可以共赴巫山。

但是,她在床榻上也要騙他。他以為,最起碼,他們在床幃間是默契的。

卻原來,不管床上床下,沈淨虞都一如既然的絕情,他的順從和退讓,是個不折不扣的笑話。

崔陟冷笑。

恥辱,孽種。

她就這般看待他們的孩子。

就這般對待他。

靜默的剎那,兩人的臉上都攀上了疼痛。

他們也可以這樣不和諧,不匹配。

純粹的痛苦,瀰漫在身體的每一處。

沈淨虞曲起身,疼得冒出虛汗。

她說不出話,言語硬生生卡在喉嚨里,化作無力的疼痛。

崔陟同樣痛得難以繼續,他卻沒有就此停歇。

他知道,沒有回頭路,他要讓她長記性,讓她再不敢。

不知痛意延綿了多久,沈淨虞哭啞了嗓子。

直到,兩眼一黑,她疼到昏厥了過去。

再醒來,窗外很黑。

腿間的不適仍舊存在感強烈,告訴她,這不是夢,她遭受了一場暴行。

鳴心紅著眼給她拿了杯水潤唇。

過了會兒,有陌生面孔來送補藥。

沈淨虞轉動了眼珠,看到院子裡的人影。

她現在知道了,那些新來的下人是來看守她的。

他大抵受了不小的刺激,決意要讓她懷上孩子。

沈淨虞的日子變得格外規律,把脈看大夫,喝藥,以及規律的房事。

昏天暗地,她失了魂魄般渾渾噩噩,困在小小的臥房中,不知月日。

管循曾來過兩次,都無疾而返。

沈淨虞不知曉,她無從得知一丁點窗外的消息。

她覺得自己真成了泥木偶,只是泥木偶不能懷孕生子,而她,化了人形的木偶還能經受這一遭的羞辱。

至十一月,皇帝猝然駕崩,喪鐘響徹皇宮。

皇帝死得突然,死得蹊蹺,儲君之位懸空。

三皇子,五皇子展開皇位之爭。於宮中侍疾的皇孫被幽禁在皇宮。

按人倫齒序,應為三皇子即位,肅王為首的五皇子黨遽然發動兵變。

京城落下第二場大雪時,外面已然血染成河。

雪花飄揚中,沈淨虞診出孕脈。

「夫人有孕了!」

崔陟撫掌大笑,賞賜闔院。

沒有人有心思過這個新年,除了崔陟,他很開心。

沈淨虞不想要這個孩子,這個非她主觀意願,屈辱中產生的孩子。

她多次試圖外力墮胎,將這個錯誤扼殺在未完全形成之前。

數次捶打撞擊肚腹,在終於見紅時,沈淨虞虛弱地露出了一個冬季不曾展露的笑。

肚子像是有鋼刀攪混,她疼得昏迷,唇畔含笑,她感受到了錯誤的流逝。

整整一刻鐘,血流了大灘,觸目驚心。

然而,沈淨虞枕著軟枕,一滴眼淚隱沒進髮絲,她痛苦不堪。

為什麼,這個孩子不走。

她聽到大夫對崔陟說,它遠比想像的頑強。

但沈淨虞汗毛直立,只覺得恐怖。

還在腹中,似乎已經肖似了它的父親,強勁地扎進她的體內,依附於她,吸食她的養分。

崔陟站在床頭冷冷盯著她,強抑怒火,不能發泄在她身上。

終於,他敗下陣來。

他不知道沈淨虞為何會這樣,沒想到她的排斥延續到這等地步。他以為懷孕後會有所不同,還是說要等到孩子誕生,亦或他的預想是錯的?

不,崔陟立即否定。

不可能,也絕不會。他不允許。

崔陟軟聲,像是想勸她想通:「它想來到這個世間,試著接受它阿虞。」

沈淨虞閉上眼,不願與他溝通。

她絕食,拒食保胎藥,被他強行餵進嘴中。

僵持在這些日,二人都身心俱疲。

她狠心得毫無顧忌,而他卻因有所期望而畏手畏腳。

今年的冬冷得徹骨,不知是不是因身子不好,地龍燒得暖熱,便是鳴心在屋裡也要將襖衣換下,可沈淨虞卻要穿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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