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慣性地自上而下打量著烏玉勝,看見他腰間掛著有一串突兀的、紅色的珠串。
在宮帳內時,她並未看見他身上有過這樣一串珠子。
烏玉勝順著她的視線低頭,用手捏住自己腰間的珠子,開口道:「有人給我的。」
「我們新婚的賀禮,福壽珠。」
他加重了新婚二字,再次逼近朱辭秋。他勾起她的一縷髮絲,語氣放肆,像地獄惡鬼的呢喃:「殿下,我來娶您了。」
朱辭秋聞到
了烏玉勝身上濃烈的酒味,她輕輕抬起眼皮,笑著抓住他的衣領,讓他往前離自己更近。
在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不設任何防備時,她用另一隻手摸向烏玉勝腰側,將那佩刀瞬間拔出,揮向面前人裸露出來的脖頸處。
擦出血絲的瞬間,烏玉勝反手鉗住朱辭秋,將她猛地推倒在床。
他半弓著身軀壓在朱辭秋身上,卻並未奪過佩刀,而是將她握住佩刀的手繼續往脖頸深處遞去。
「您真的想殺了我嗎,殿下。」
「穆家所有人,都死了。」
兩句話同時說出口,一上一下的男人與女人,僵持在了這一刻。
驟然安靜的寢帳內,只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與心跳聲。
良久,朱辭秋鬆開緊握佩刀的手,一腳踹開了身上的人,翻身站起來。
她站在烏玉勝面前,居高臨下地看向他,聲色皆無情:「我真的想殺了你。」
烏玉勝收起佩刀,雙手撐著床榻看向她,篤定道:「但殿下不會殺我。」
「現在不會。」朱辭秋道,「不代表以後不會。」
烏玉勝笑道:「那我便等著那一日。」
這是朱辭秋自入南夏後,第一次看見烏玉勝不帶任何惡劣情緒的笑容,但她並未觀賞許久,反而嘲諷道:「小少主今日心情很好?」
「我大婚之日,合該心情好。」
「可我覺得噁心。」
烏玉勝眼神一凌,先前笑容蕩然無存,露出原本的陰鷙面目。他站起身,拽下腰間的福壽珠。
看著朱辭秋面不改色的臉,他忽然揚起手中的福壽珠,「啪」的一聲,福壽珠猛然摔落在地,一顆顆小珠子蹦躍於空中,最後滾落在地上四處。一顆小珠子滾落在烏玉勝腳邊,被他毫不留情地用腳碾碎。
「烏玉勝,」朱辭秋從懷中掏出那張被剪得很醜的囍字,她將這張囍字示於他面前,冷笑一聲,「這樣的把戲我只會覺得噁心。」
言罷,她便當著他的面,親手將這張囍字撕碎,扔在了他臉上。
烏玉勝早知她會在這寢帳內翻找趁手的東西,他故意將這剪紙放在此處,引她發現。又故意露出少時般的笑容,讓她恍惚。
朱辭秋看著呆站在原地的烏玉勝,忽然覺得心情大好。她走近一步,伸出食指狠狠戳向烏玉勝的心口之處,她笑得如天外仙,可語氣卻張狂,「當年一劍之仇,他們都說你恨極了我。」
「於是你向烏圖勒諫言,讓我來此和親故意折磨我。」
她抬頭看向烏玉勝,食指緩緩擦過他的薄唇。她踮起腳,在他耳畔輕聲說道:「可烏玉勝,你真的,恨我嗎?」
未等烏玉勝作出反應,朱辭秋便率先抽手遠離了他身側。
「我為何不恨你?」朱辭秋轉身時,聽見烏玉勝突然開口,「朱辭秋,你別自大了。」
他衝到她面前,將衣衫猛地撕扯開,露出心口那道猙獰的傷疤。
三年前的鮮血與傷口已經癒合,只留下再也消不掉的猙獰疤痕。就像是那一劍,會一直在他們之間,無法泯滅。
烏玉勝一手扯住衣衫一手拽起朱辭秋的手腕,讓她觸碰到那道傷疤。
「當年我墜下斷崖,心口被劍刺穿,渾身碎骨,我能活下來是我命大!」他面目猙獰又狠戾,就像那疤痕一樣,「我與你和親,就只是想折磨你,讓你一輩子都活在被我噁心之中。你算什麼啊朱辭秋,你只不過是階下囚罷了!」
「那恭喜你。」朱辭秋直視著烏玉勝,淡然一笑,「你做到了,我這輩子都會噁心你。」
烏玉勝捏著她手腕的力道越來越大,似乎只要一瞬間,她的手腕便要被面前這個被激怒的男人所折斷。
可她不懼,她原本就沒打算讓自己不受傷。
只有在今日,在烏玉勝底下受些傷、吃些苦,她才能見到想見的那兩人,也或許是其中一個。
可烏玉勝忽然放開了她,他連衣衫都未穿齊整便將她攬腰扛在肩上,將她扔在了床榻之上。
朱辭秋的背猛磕在堅硬的木板之上,讓她不自覺用手摸著背撐起身體,她看著面前這個滿臉陰鬱惡劣的男人,仍想激怒他:「你做什麼?想霸王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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