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沒有猜測過,生出過妄念,但她再一想,又怕自己猜錯了,想多了。
所以,侯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鶯時苦惱的想。
第二日一早,侯府眾人啟程,出城去往青玄觀。
鶯時坐在周伯崇的對面,從窗戶看著外面的種種。
繁華熱鬧的南都被拋在身後,取而代之是城外起伏蜿蜒的山巒河流,和縱橫其中的阡陌。農人戴著斗笠,在其中忙碌著,牧童兒吹起笛子,騎在牛背上漸行漸遠。
不管是哪裡,都有其獨特的景致。
鶯時看著,不是和周伯崇說著,而這位鎮南侯一直都是一個合格的聽眾,縱使話不多,只三兩個字,卻也足夠讓她高興,繼續說了下去。
出城後,又行了一個多時辰,青玄觀便遙遙在望了。
這座道觀位於山腳下,後面是青玄山,不算高,但青玄山後連著大片山脈,若往裡去,便別有洞天。
馬車徐徐停在門口,道觀中的道人迎了上來,見了周伯崇,口稱侯爺。
鶯時跟在周伯崇身後,抬眼卻發現,那老道士似乎看了自己一眼?
她有些遲疑,不確定對方到底看沒看到自己。因為除去那一眼後,對方便始終含笑在跟周伯崇說話,並沒有理會她。
因為這個原因,原本準備先進道觀轉轉的鶯時老老實實的呆在周伯崇身後——
她怕自己進了道觀,就被人給收了。
說話間,鶯時才知道,原來這位白髮白須的道長是青玄觀的觀主,道號雲鄉子,似乎和周伯崇頗為熟識,幾句話後就客客氣氣的請了他進去。
周伯崇抬步,鶯時則亦步亦趨的跟上。
之後魏春華小夫妻倆在道童的引領下先去借居的院落,而周伯崇則被雲鄉子邀去喝茶。
山間木亭,只四角,略有些簡陋,但位於半山腰的林間,坐看下面的道觀和遠處的景致,自是別有一番清雅幽靜的滋味。
「侯爺?」
看著樹林,鶯時有些躍躍欲試。
「去吧。」周伯崇知道她的心思,側首輕聲說。
鶯時下意識看了眼雲鄉子,見他含笑看她,顯然是早就發現她了,下意識的忐忑後,她含笑福身,恭敬道,「見過道長。」
「方外之人,居士不必多禮,叫我雲鄉子就好。」
「雲鄉子道長。」鶯時心下又鬆了些,笑容變得柔和,道,「您跟侯爺聊,我去林中走走,告辭。」
「請。」
鶯時又笑,說,「侯爺,我去啦。」
說著話,她擺了擺手,飄去林中。
周伯崇抬眸,安靜看著。
「難怪之前我看你姻緣時,若隱若現,似有似無,原來你姻緣所系的,竟是亡者。」雲鄉子慢道。
「我也沒想到。」
周伯崇道,他一直以為自己此生都不會動心。可直到遇見鶯時,只一眼,便怦然心動,始知情愛滋味。
雲鄉子與周伯崇是老相識,當初周伯崇去參軍,還是他給的主意,兩人雖一老一少,卻是難得的忘年交,而且交情極好。
「雖一人一鬼,你們的姻緣卻是十分之合,堪稱天作地設,真是奇哉怪也,同你那命格一樣讓人捉摸不透。」他笑呵呵的說。
初見周伯崇時,雲鄉子就對他十分感興趣。
命格運道,不管怎麼看都平平無奇,可觀面向,又覺貴不可言。這麼多來,他年年看,用盡所學,都是如此,最後也只好放棄。眼下又除了姻緣一事,讓他不由感嘆。
人鬼殊途從不是妄語,但在周伯崇身上,卻成了虛設。
真是奇哉怪也,妙,妙不可言啊。
這話周伯崇愛聽,墨眉微動,眼中浮現些許笑意。
「這就是你寫信叫我來的原因?」兩人落座,雲鄉子話說回來。
「不錯。」周伯崇信紙瞞不過這老道,直接說了鶯時和魏春華的事情,道,「陰親解開容易,但我想讓她的棺木,光明正大落在我周家祖墳里。」
他這話說的篤定執意,顯然早已下定決心。
第7章百年之後,你我同眠
「我就知道。」雲鄉子毫不奇怪,周伯崇此人,看似清心寡欲,寵辱不驚,實則是因為人世間大多的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興致,可若真有了,他又是最霸道的那一個。
「為著你一封信,我千里迢迢從北邊跑回來,一路上風餐露宿,你總不能一句話就想讓我給你辦事吧?」雲鄉子白眉微動,不緊不慢的拿喬起來。
周伯崇面色不變,顯然早就料到。
「我前段時間在海中發現了一枚靈珠,千年老蚌孕育而成。」他徐徐到。
雲鄉子眼睛微的睜大,止不住的驚喜浮現,匆匆問,「當真?」
「我從不虛言!」周伯崇平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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