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算自己的兒媳,周宏雲也不好多說,便就說起了別的,夫妻二人依偎著,往回走去。
縱使離開無數次,可每次回去,伯崇都是一樣的歸心似箭。
到了園子,揮揮手讓迎上來的小廝退下,他大步入內。小廝們都習慣了,見狀依次後退,各干各的去了。
「鶯時,我回來了。」
伯崇揚聲。
「回來就回來,這麼大聲音做什麼。」
鶯時懶洋洋的聲音從樹蔭中傳出,伯崇上前兩步,才看清她正躺在枝丫上,滿頭青絲隨著碧裙垂落,隨風微動。
他心中一動,霎時覺得一路回來的疲憊都散盡了。
「當然是因為迫不及待想見鶯時啊。」伯崇笑著說。
雖然鶯時的話聽著不耐煩,但只聽一串的話,而不是漫不經心的應聲,就知道她的心情其實還不錯。
鶯時轉過頭,自上而下撇了他一眼。
「也就這些天,想什麼。」
「想就是想,只是分開一刻鐘,我就已經開始想鶯時了。」
伯崇認真的說,斂眸略有些不好意思。
在發現自己愛上一個妖,還是恣意淡漠的妖時,伯崇就放棄了自己的矜持與持正,若那樣,他對鶯時來說,可能永遠都只是一個結契的人。
鶯時側過身,手肘支著撐起側臉,笑盈盈的看他。
「我允許你想我。」她說。
伯崇頓時更開心了。
縱使這句話帶著居高臨下的傲慢,但他依舊清晰的從中分辨出了鶯時的那份愉悅。
久別重逢,伯崇很是開心,幾乎整日都黏著鶯時不走。
春日風和日麗,白日他便搬了軟榻坐在桂樹下讀書,彈琴,還纏著鶯時教她下棋,或者是畫畫練字等打發時間。
鶯時被他纏的煩不勝煩,但十次總有三次被他說動,懶洋洋的同他下棋畫畫,他還試圖教她彈琴。
她表示拒絕。
「你會彈就好了。」鶯時表示。
練字還好,能寫出一筆好看的字,還是很有必要的,但彈琴這種,她還是更想聽。
伯崇聽得心花怒放,再也沒有提這件事,笑著說,「那你想聽了就告訴我,我彈給你聽。」
「嗯。」鶯時將琴往他那邊推了推,想起尹老頭曾經試圖教她彈琴的過往——
她這一雙手,能熟練的運用術法,能暴揍心懷不軌的妖怪,偏偏馴服不了幾根琴弦……
不過這種往事,還是不必說給伯崇知道了。
伯崇開始調弦,鶯時則低頭,慢吞吞的練字。
其實她的字寫得還可以,雖不算多麼出眾,但也能算得上端正二字,眼下這樣,純粹是陪著伯崇打發時間罷了。
這般放鬆了好幾天,不待鶯時不耐煩,伯崇已經自發自覺的停下,開始繼續溫習功課。
眼下已經三月,四月就要面臨府試,他必須要全力以赴。
好在,府試和最後的院試,都在廣源府,最多就是進考場的時候不能回家,倒是不用像之前那樣分別那麼久了。
在這樣的氛圍中,伯崇順利的經過了接下來四月的府試和七月的院試,兩次都是案首,成功獲得秀才的功名。
周家親朋立即遞上種種道賀,邊打探周家什麼時候辦宴慶賀,卻得知,伯崇準備一鼓作氣,參加接下來八月的鄉試。
眾人頓時驚訝,不由勸解。
一般來說,考中秀才都會沉澱一番,等下一次才會考舉人,這般一鼓作氣,未免太衝動了些。
對此,周家老太爺只是呵呵一笑。
沒人比他更清楚自家重孫的才學,若非身體拖累,家中對他沒有舉業上的要求,只怕他早就能拿下舉人的功名了。
眼下他身體得以好轉,如此機緣,便是狀元,也未嘗不可。
果然,接下來的鄉試,伯崇也順利通過,拿下舉人功名。
如今再說,他便是十六歲的舉人了。這般年歲,誰不說一聲天資縱橫,為之驚嘆。
周家大辦了一場宴會,慶賀他得中舉人。
伯崇前去參加,一番推杯換盞,又拒了幾家探口風想結親的人家,等到宴後,第一時間回家去找鶯時。
「鶯時。」他被敬了幾杯酒,靠在樹上,略有些昏沉的喚。
「這是喝了多少?」鶯時有些嫌棄醉鬼。
「五杯,六杯?」伯崇也記不清了。
鶯時抬手輕輕拂過他的鬢角,渡過一縷靈氣,伯崇立即覺得好了許多,人也精神了不少。
但他卻沒動,反而越發往身側的鶯時身上靠了靠,枕在她的肩上,說,「鶯時,聽說京城的雪很大,能下到幾尺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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