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內,他睜開眼,輕手輕腳的穿好衣衫,就著略有些黯淡的夜色悄然去了鶯時院中。
推開窗,伯崇一眼對上窗門鶯時一雙水眸。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微微一笑。
鶯時退開,讓他進去,眼見他又把窗戶關好,方才輕聲問,「連夜找我,可是有事?」
「的確有件事,要勞煩母親相助。」伯崇道。
「哦?」鶯時示意他接著說。
伯崇斂了些許笑意,面色淡淡說了昭寧公主的事情。
鶯時神情微動,抬眼看他。
不知不覺,當初尚年少的少年已經長大了,竟也到了要娶妻的年紀了。
娶妻。
鶯時想著該給他找個什麼樣的姑娘,但總有些走神。這般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竟尋不到一個她心中滿意的。
伯崇心裡打著鬼主意,沒敢仔細看鶯時的神情,也就沒發現她的失神,直接說起來自己的目的。
「我想著既然昭寧公主不喜我愛藍顏的傳聞,便想著來請母親相助我一二。」
鶯時回神,看著伯崇問,「如何相助?」
她的目光落在他溫潤矜貴的面容上,不覺凝目。
「請,」伯崇似有遲疑,頓了頓,才繼續道,「請三月同我表現的親昵些。」
「好。」鶯時素來不在意這些,一如既往的答應的痛快。
目的達成,伯崇小心掩飾住自己心中的歡喜,雙眸深深看向鶯時。
「多謝母親。」他道,聲音低沉。
「沒什麼,小事罷了。」鶯時答得隨意,轉而道,「說起成婚,你可有中意的人選?」
「孩兒不急。」伯崇幾乎立即就給出回答,「盲婚啞嫁非我所願,我只想尋一個心悅之人。」
「那你喜歡什麼樣的?」鶯時本來想說隨你的,可心下微動,卻沒忍住開口問道。
「沉靜,溫和,淡然體貼。」
靜默的夜色中,伯崇微不可查的頓了頓,而後徐徐道。
「像母親這樣的。」
鶯時一怔,下意識看向伯崇,入目墨色的眼幽深不見底,正靜靜的看著她。
這應當是一句隨意的話,可她卻莫名的覺得裡面含著些別的,她沒想到的意味。
想多了嗎?
鶯時不確定。
「是因為被我影響的緣故?」鶯時直接問。
「大概吧,我覺得,母親是世間最好的女子。」
隨著接近及冠,伯崇越發的蠢蠢欲動,那些往常尚且能壓抑的情緒,如今越發的躁動難安。
及冠之後,他就要前往邊關坐鎮,自此無事再不得歸京。
而伯崇更擔憂的是,鶯時之所以留在國公府,是為還救命之恩,受他父親所託照顧他,那,待他掌權,她是不是,就要走了?
屆時,天地之大,他此生還能再見她嗎?
一想到會有這個可能,伯崇便滿心惶恐。
「哪有你說的這樣好。」鶯時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耳熱之餘,不由失笑。
「就是這樣好。」伯崇分外篤定。
在伯崇的目光中,鶯時心跳快了兩拍,忽然就有了些不自在。
「即喜歡,那便去找吧。」她拉回話題。
「嗯,孩兒會努力的。」伯崇看著鶯時說。
夏日傷好的慢,伯崇推掉了好些事務,留在府中養了足足半個月,才又開始出門自動。
公候府邸,勛貴高門,總是不缺樂子的,一年四季宴會不斷,便是盛夏也難阻他們取樂。
時間到了六月下旬,早半個月前,鄭國公府就發了來請帖,道長孫成婚,邀請鎮國公府前去參加婚禮。
伯崇自是欣然應允。
七月乃鬼月,諸事不宜,所以這樁婚事定在了六月廿八。
這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白雲遮月,掩去了毒辣的日光,天氣明晰,前兩日才下過雨,花木被洗的碧綠,呼吸間尚存雨後的濕潤。
鶯時化作三月,隨身跟在伯崇身後,進了鄭國公府。
這些年,只要伯崇出門赴宴,必然會帶上她,京中眾人都習慣了。只是,這幾年下來,兩人雖同進同出,表現的很是親昵,卻從不見越矩的舉止,不知不覺,難免有人猜測,所謂這國公愛藍顏之說,只是他自污之舉,兩人之間,其實並無其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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