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認真修煉的時候,進度也會更快一點就是。
自從來到伯崇身邊,鶯時總惦記著他,連好好睡一覺都不曾。這次她心神略有疲倦,有些累了,竟也想好好睡上一覺了。
等她再次睜眼,十幾年便就過去了。
另一邊,伯崇好不容易定下心神,但過上一段時間就不由清醒過來,幾次之後,鶯時都未曾看來找過他。
生來這麼多年,他第一次體會到失落的滋味。
很不好受。
幾次之後,伯崇甚至有些擔憂了,他小心翼翼探了神識過去,卻見鶯時睡得正香,趴在那裡,尚有些稚氣的小臉被擠的鼓起,很是可愛。
「師父。」似是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她小聲嘟囔了一句。
這般模樣,分明沒有半分芥蒂,一如從前。
伯崇心下一軟,又一松,想,他大抵是真的想多了。
鶯時美美的睡了一覺,起來後先伸了個懶腰,本想找出膳食美美吃一頓,但抬眼看向伯崇所在的方向後,微的出神後笑了笑,站起身準備先去看看他。
一覺睡醒,曾經的種種情緒都變得模糊淡薄了起來,只餘下那個念頭——
再留一些年,好好看看伯崇,等合體後期就離開。
這般起身下了雲台,鶯時才察覺到身上那微妙的不同,抬手拂過,一面水鏡浮現,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略有些怔忪。
她長大了。
若說原本是十五六歲,尚有些稚嫩,那現在便是十八九的模樣,稚氣退去,眉眼溫和含笑,有著媧皇血裔慣來的聖潔端莊,但又不失她自身的清麗嬌艷。
難怪思想如此清明,原來是她長大了,並不只是睡了一覺的緣故。
鶯時恍然,對著鏡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媧皇族的長大,從來不是身體,更多的是心智和神思。
想來是因為她之前念頭的願意,思及此,鶯時心中有些複雜,微的喟嘆一聲,面上才又覆蓋起笑顏。
年少不知愁滋味。
如今,卻知了。
推開大門,鶯時入內,抬眼笑著喚道,「師父。」
「醒了。」伯崇睜眼。
看到眼前的鶯時,他眸光微頓。
在伯崇的技藝里,鶯時帶著些稚氣,總是滿臉笑意開開心心,天真爛漫,可現在,她長大了,面容越發的美麗,笑卻少了,甚至帶著些輕愁。
她在憂愁什麼呢?
伯崇忽然很想知道。
「師父竟知道我在睡覺?」鶯時微訝,眼波一動而後一笑,那愁意便淡了。
「你許久不出來,我有些擔心。」伯崇解釋。
蛇尾蜿蜒,一路上了玉階,鶯時在雲台邊沿坐下,轉頭看他。
只是看著這張臉,她的心中就波瀾起伏,難以自持,她甚至忍不住想,師父這樣關切她,是不是說明,他對她也並不是無意的?
可他沒有情絲。
鶯時想,笑意就又淡了。
「多謝師父關懷,我沒事。」鶯時收回眼,垂眸柔聲,道,「我原本也總愛睡覺的,只是到師父身邊,總想和師父待在一起,就沒怎麼睡了。」
伯崇忽然感覺心中微微動了一下,似被羽毛拂過,讓他忍不住的柔和了面色。
「許久沒睡,倒也想了,所以這次就忍不住睡了一覺。」
「你無事就好。」伯崇只道。
聽他這樣說,鶯時忍不住又去看他,忍不住的又想笑。
「有師父在,我怎麼會有事。」她伸出手,卻沒再像從前那樣去牽他的袖角,似不經意般,自然而然的落在伯崇擱在膝上的手背。
「師父會保護我的。」她笑著對伯崇說。
落在手背上的之間溫涼柔軟,輕輕柔柔,伯崇忍不住垂眸看去,只覺心間又被羽毛拂了一下。
他莫名有些不自在,想要收回手,又覺得有些多此一舉,便就揮散了那念頭。
「自然。」他對鶯時說。
鶯時是他的徒兒,他自然會保護她,更不要說,那種一見鶯時就油然生出的柔軟歡喜。
這種情緒對伯崇來說分外新奇,這種其他人生來就能感受到的情緒,他只有在看到鶯時時才能體會到。
他們一定是夙世的因緣。
也不知,在那他不知道的一世里,他和鶯時到底是什麼關係。伯崇曾經想過好幾次,但都猜不出來。
鶯時便就忍不住笑了,她微微俯身,腰肢柔軟若柳條般,依偎靠在伯崇的膝上,收回自己的手,枕在伯崇的手上。
「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她側著臉,往上笑著看伯崇的眼。
她的臉頰比手要更柔軟,白皙如玉,透著淡淡的粉,一雙水眸盈盈,含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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