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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有個喇叭。」他說。

「嗯?什麼?」

「去找。」

「哦。」陳樂酩轉身去看茶几,果然找到個立麥,輕輕一按,就聽汪陽問:「怎麼了二哥?」

余醉說:「拿個吹風機上來。」

陳樂酩搔掻耳朵,覺得心裡麻麻的。

吹風機很快送到。

門一響,他迫不及待地跑去拿,回來看到余醉已經坐好等著自己。

白色V領毛衣,灰色家居褲,懶洋洋地陷進沙發里,閉著眼假寐的樣子莫名有些乖巧。

陳樂酩感覺自己要給一隻溫馴的大野獸吹毛。

「你往外坐一點啊。」

他坐得太靠里,沙發又寬,陳樂酩伸長手臂都夠不到他的腦袋。

余醉就不動,說肩膀疼。

陳樂酩聽不出真假,想了想,抬起一邊膝蓋,跪在他岔開的雙褪間的空隙里,另一邊膝蓋跨過去,跪在他褪邊的沙發上。

這樣半懸空騎著對方一條大褪的姿勢,讓他渾身一僵,腦海里飛速閃過許多畫面。

「怎麼了?」

余醉撩起眼皮,看著他。

陳樂酩恍惚地眨眨眼睛,像找不到巢穴的鳥一般:「沒怎麼,就是覺得,這個姿勢好熟悉……」

吹風機響起來,嗡嗡的噪音將兩人包進一隻密不透風的繭里。

樓下傳來幾聲狗叫,有喝醉酒的客人在後巷嗆聲,拖拉機的轟鳴震亮了幾盞路燈。

余醉的臉陷在灰藍色的光暈里,看不出情緒的眼睛死死盯著身上的弟弟。

他想:你當然熟悉,這是你最喜歡的姿勢之一。

-

過去兩年裡,他們親密的次數屈指可數。

陳樂酩渴望水乳交融,和哥哥肌膚相貼的感覺會讓他無比安心和滿足。

但余醉對這種事並不熱衷,甚至厭惡。

可他又是一個正常男人,因為混血基因,需求還比普通人旺盛一些。

看似凍結的冰面之下是熊熊燃燒的火山,常年壓抑的結果就是一個火星丟進去,噴發的岩漿輕易就能將冰面之上每一道缺愛的口子都灌滿。

陳樂酩下進牛奶里的十粒小藥丸,讓他失控了整整三天。

囚禁別人的壞蛋,比被囚禁的人還想逃跑。

但余醉怎麼可能讓他逃掉。

他從小就教育陳樂酩,做人要有擔當。

自己犯下的錯自己扛,自己下的藥就自己解,自己點的火自己澆。

廢棄郊區的二層小樓,沒日沒夜地傳來哭叫,場面一度混亂到淫靡的地步。

陳樂酩就像個闖進瘋子家裡盜竊的小賊,反被瘋子捉住教訓。

被哥哥養育成熟的身體,任由哥哥澆灌。

逃不出去就躲。

床下、浴室、陽台的窗簾里,能供他藏身的地方不多。

可他藏得有多辛苦,余醉就有多想笑。

「kitty,你從小到大玩捉迷藏都只會躲在這些地方。」

陳樂酩崩潰了。

他用後背抵著浴室門,抓著自己破破爛爛的褲子差點哭抽過去。

「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你,讓我休息一下好不好?真的不能再來了……」

「自己出來,我踹門會傷到你。」

「不要踹,哥哥……我去、我去罰站好不好?我自己罰站,求求你……」

余醉開始倒數:「三——二——」

「一」還沒數到,浴室門緩緩打開。

陳樂酩哆哆嗦嗦地站在那裡,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其實他的擔心有些多餘。

余醉剛紓解一次,現在理智尚存,只是聽著他的嗓音啞得厲害:「你必須喝點水了。」

遺憾的是,陳樂酩理解成了另一種含義。

「喝完能讓我睡覺嗎?」

他跪下來,手摸向哥哥的腰帶。

第16章 洞房花燭夜

那次喝水把他嗆得肺都差點咳出來,但記性是一點都沒長。

余醉好不容易大發慈悲放他去休息一會兒,他睡飽後又不怕死地過去挑逗。

蜜罐里長大的孩子,好像都不太容易學乖。

好在余醉現在對他的要求只剩四個字:活著就好。

煩人的嗡嗡聲響了有一陣。

陳樂酩邊吹邊玩,手指穿梭在哥哥柔軟潮濕的發間,一會兒攏起來一會兒又散開。

他從小就喜歡這樣玩,余醉也沒催,讓他玩個夠,就是怕他舉太久:「手酸不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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