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事情都趕在一起,忘記刪掉這個人。
姜至忽然發現當她的生活一團糟時,「梁嘉西」是最不容易引起她情緒波動的,她對這個人的情緒很淡,生氣和恨都只是一時,無論發生了什麼,很快她便會將梁嘉西拋之腦後。
這才沒幾天,但她再次看到這個名字,內心已經能做到毫無波瀾了。
南站沒有建地下停車場,計程車等待區都在室外,離出站口大概幾百米的距離,拐過彎,姜至先聞到一陣香甜濃郁的烤紅薯味,讓人口水瘋狂分泌。
幾個人正往進站口的方向走,手裡拿著熱氣騰騰的烤紅薯,橙黃果肉粉糯,冒著甜滋滋的紅薯蜜。
胃裡一陣抽動,姜至收回目光,加快步伐。
按照在路上預先做好的計劃,她本打算下了高鐵立馬就去坐客車到縣裡,不管多晚,先安頓好自己再說,但沒想到這次走長途讓她體力迅速告罄,只想趕緊找個地方先填飽肚子暖和暖和。
今晚到站的人雖然不算太多,但或許是天氣太冷路面有冰,運營的計程車很少,姜至等了很長時間才排上一輛計程車,往後備箱放好行李打開后座車門,又猛然想起來還忘了帶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
口罩。
車上說不清具體到底是什麼味道,劣質皮革坐墊的味道混著汗臭味和濃重的煙味,還沒坐上車,撲面而來的複雜氣息往鼻息里一鑽,姜至喉嚨一緊,差點要吐出來,本就蒼白的臉色愈加難看,什麼東西也不想吃了,飢餓的感覺全都跑空。
她瞬間改變想法,覺得自己現在最需要的是洗個熱水澡衝掉身上糟糕的氣味。
不願在寒風中多等,姜至屏著呼吸坐上車,開始搜酒店。
幸好問過閨蜜喬映謠,她在西途支教時常出來閒逛,姜至順手保存了一些她安利的地方。
但是……都太貴了。
她現在卡里資金不多,都是平時攢下來的,不能再像從前那樣花錢大手大腳了。
姜至順著相關推薦往下滑,停留在一條視頻推薦上。
是間民宿,價格自然沒有酒店那麼貴,室內裝修看著很舒服,環境也不錯,評論都在夸,而且夸的不止是民宿環境和服務,還有……民宿老闆?
都在夸老闆人特別好,細心周到,長得很帥,有條評論配了張背影圖,看著身形高大挺闊,典型的衣服架子身材。
姜至點進詳情里看到這間民宿名字,幾乎是立刻就決定了去這兒。
她把手機遞到司機面前:「到這裡,盛夏將至。」
車內開著空調,窗戶一關,那股味道在熱氣蒸騰下更加濃郁了,姜至第一次切實感受到暈車是什麼滋味,降下車窗,冷風飆進車裡,眼睛被吹得乾澀,淚珠流下來,在臉上劃出兩道水痕。
其實很不願這樣想,但她稍稍有點後悔就這麼突然地來到西途,這個人生地不熟,離家上千公里的地方。她對未來充滿了忐忑,做出決定時的那份果斷有些動搖,沒想像之中那麼容易接受現狀,需要一些時間適應。
電話就是在這時響起的,姜至點接聽,沒想到還未回溫的手指不聽使喚,一不小心給掛了。
幾乎下一秒電話就重新撥了過來。
呼呼作響的冷風中,一道聲線在呼嘯的嘈雜中顯得格外清晰,「姜至,你現在在哪兒?」
很嚴肅的語氣。
每次任麗娟用這種不怒自威的語氣叫她的全名說話,就證明她生氣了,更何況她剛才還掛了她的電話。
姜至升了半扇窗戶,把臉靠在濕漉漉的車窗上,「媽媽,我已經到西途了。」
電話那頭沉默住。
隔幾秒,換了個人接。
和任麗娟不同,姜如峰無論心情是好是壞,面對女兒時說話語氣都是十分溫和的,不過此時,稍帶了些焦急,「閨女,先回家,爸爸給你訂票。那個地方太遠了,你自己一個小姑娘不聲不響地過去太危險,咱們家在那邊沒有熟人,你住哪兒?而且現在還不到報名的時候,爸爸不是說不同意你去西途,咱們得先商量商量吧!」
不關窗戶風聲太大聽不清電話聲,但是關上窗戶就被熏得頭疼,姜至掐住鼻子,眼眶又熱了,憋了半天,委委屈屈憋出一句:「前天我跟媽媽談過,她很明確地說不會同意,我說什麼她都不聽,如果我回去她只會更生氣。」
前天晚上,姜至和任麗娟之間爆發了一次非常激烈的爭吵,兩個人誰也不肯先服軟,其實自打過年那會兒她們倆就隔三差五的拌嘴,任麗娟和姜如峰都在體制內工作,逢年過節總會有人來家裡做客,每次過春節都是姜至最煎熬的時刻,今年更是煎熬。
原因無他,這一年裡姜至經歷了考研失敗,考公失敗和考編失敗。
最接近進面的一次,只差0.7分。
從小到大一直名列前茅,順風順水考進國內top大學清潭大學王牌專業漢語言文學的她,第一次遭遇三連敗這樣的滑鐵盧,考公考編失敗後也投遞出去一些簡歷,不過如同石沉大海,畢業後變成了在家待業的啃老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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