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料到齊尋會憑自己的能力找到這兒,更別提他還給了那些錯誤的信息。
兩個人面面相覷,誰也沒先開口。
齊尋還是剛開始的坐姿,背虛虛靠在牆角,後腦也往後仰,沒有表情的臉正對著突然出現的石黎,似乎對他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
「……」石黎在一片沉默中轉過身,齊尋並沒有跟上來,他也沒邁開步子走。
半晌他轉回來,視線在沒有人樣格外狼狽的齊尋身上掃過,月光下他的臉上乾乾淨淨,面龐依舊溫和,若無其事道,「齊先生,你沒有去落石盤嗎?」
黝黑的瞳孔方才被手電亮眼的光刺到,此刻有濕潤的淚液淌出來。
齊尋沒有理會這句話,他像沒看到石黎那般,維持著先前的坐姿,那雙眼睛只在最開始看見光時因為生理本能反應動了動,此刻又回歸了沉寂。
「……」石黎臉上溫和的笑漸漸落了下去,聲音從始至終和煦得如沐春風,「你該去那裡的。」
齊尋也冷冷開口,「你該死了的。」
顏檀與飛璇過來時剛好聽到了這段對話,飛璇很意外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明明之前還是良好的合作關係,要一起找出三年前的真相。
它看向顏檀,顏檀似乎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
石黎徹底不笑了,他看著齊尋,目光像三年前那樣審視對方,好一會,他還是笑了起來,和善的面具被他重新戴上,「我好像沒有跟你說過,夏然有一本書,裡面記載了各種各樣的咒術。」
齊尋沒在這樣的笑下有所動容,依舊面無表情。
他全身都是髒污,臉上尤其明顯,白色的牆灰,棕色的泥土,綠色的汁液,紅色的血痕,就那樣交錯在那張臉上,原先蒼白的皮膚底面被襯得更加慘白,帶著鬼一般的陰森感。
石黎姿態放鬆地開口,「有些咒術很常見,求陽,求雨,求福,求子,求姻緣,這些無可厚非,正當合理。有些卻很罕見。」
齊尋沒說話。
石黎繼續開口,「時間回溯,死而復生,這兩種術法最為禁忌,夏然在旁邊做了記號,不到萬不得已,不可以使用。」
咒術原理只有一個,求神。求什麼,就與神交易什麼,獲得什麼。
所有被稱作禁忌的術法,與神作交換的物品常常是活生生的生命。或者是高等動物,或者是低等動物。
「恰好,」石黎的面具下去了,那雙溫潤的眼睛褪去所有表象,內里的冷漠直指齊尋,「恰好,前幾天不小心進到了你家,在裡面看見了不少熟悉的畫痕。那些咒,是你擺的吧?」
齊尋還是不說話,顏檀看見他握著本子的手有些顫抖。
「你的心態早就不是找到真相了,」石黎的聲音越來越涼,又說起了之前的話,「這件事,我認為你就此收手比較好。」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齊尋的聲音比他更冷,他坐在那,樣子格外狼狽,氣勢卻不落下風。
這幾天的奔波沒日沒夜,他很少喝水,乾澀喉口發出的聲音沉悶沙啞得不像話,聽上去宛若惡鬼。
石黎繃著嘴角,不贊成地看著他,「你會折壽的。」
「不僅如此,還會波及身邊的人。」
求神求神,沒有東西交換,神怎麼答應你的請求。
越禁忌的咒,需要的東西也越禁忌,越違法。
齊尋勾了下唇,像是笑,卻更像嘲諷,這個動作讓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更加空洞,他的聲音似乎帶了些疑惑,「折壽?我本來就不如死了。」
「哈,」石黎看著他,用看怪物的那種目光,「你倒不如去信,顏檀與夏然一起,拋棄你與我遠走高飛。」
「那你為什麼來這裡。」齊尋還是那個表情,聲音依舊冷。
他滿身奔波的狼狽,縮在那裡像一灘混了血的爛泥,仿佛下一秒就會陰森森地纏上活著的人。
「……」石黎只是微笑。
片刻後,他說,「三年前,你到處堵我,只為聽到一句顏檀坐在副駕駛的話。當時我沒有說。前幾天,我在你那兒看了錄像。」
「很巧的是,我看過那麼一點兒……新聞。」
齊尋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眉眼間的冷色越來越重,那眼睛裡的紅血絲幾乎要躍出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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