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應生忙低下頭:「抱、抱歉江小姐,我記住了。」
陸時聿發現了,她發脾氣和生氣的時候,表情不太一樣。
發脾氣的時候,眼神又奶又凶。
生氣的時候,眉眼沉,表情也很嚴肅。
「要不要坐一會兒?」
江棠梨瞥了眼沙發,沒理他。
不是不想坐,是沙發太矮,而她裙子太短,身前沒桌子當著,會走光。
壓在大衣下的兩條手臂環抱著,江棠梨就這麼堵在門裡側站著。
潔淨無塵的玻璃門,倒映出身後高出她半個頭的男人,雖然看得見輪廓卻看不清五官。
江棠梨剛一撇嘴,突然想到今晚約他來的正事。
她忙轉身,忘了兩分鐘前撂的那句狠話「不行嗎」以及剜他的那一眼。
「你等我一下,我回去取個東西。」
見她神色匆匆往回小跑,陸時聿又看向她腳上的高跟鞋。
也不怕摔著。
凝眸蹙眉間,他無意識地彎了下唇。
江棠梨兩手揪著披在她肩上的大衣領,一口氣跑到樓梯口。
剛要踩上樓梯,身後傳來聲音——
「江小姐。」
江棠梨回頭,見是關小飛,她眉梢一挑:「正好,你上去幫我把桌上的那個黑色紙袋拿下來。」
關小飛看了眼她身上的大衣,點了點頭:「好。」
再下來,關小飛手裡拿的不止她要的紙袋,還有江棠梨來時穿的那件乳白色羊絨大衣。
江棠梨皺眉:「你把我衣服拿下來幹嘛?」
關小飛愣了一下:「外面冷。」
她難道不知道外面冷嗎?
但是她更想看見陸家那位挨凍,得讓他知道,身邊有個女人很煩。
既得給她擋那些滋事的酒鬼,還要把衣服給她穿。
江棠梨拽走他手裡的袋繩:「拿上去。」
門裡側,陸時聿還站在原地,高跟鞋敲擊在地板上的聲音被樂聲蓋住,但他還是聽到了聲響,回頭,見她一隻手拎著黑色紙袋,一手揪著大衣領口走過來。
黑色的大衣布料襯得她白細的手指很柔弱,和她骨子裡的桀驁狡猾像是兩個極端。
陸時聿親自給她拉開玻璃門。
灌進來的冷風,讓江棠梨雙膝下意識併攏了一下,哪還記著想讓別人挨凍這茬,在陳敬打開后座車門的下一秒,她迅速貓腰鑽了進去。
車廂里很溫暖,可卻不能瞬間焐熱她裸露在外的兩條腿。
江棠梨左右找了兩眼,沒看見毯子。
但凡換一個人的車,她都能把高跟鞋脫掉,然後腳踩座椅,用身上的大衣把自己裹起來。
可這是姓陸的車,她要這麼做,豈不是被他笑死。
江棠梨瞥了眼中控,就不能把暖氣開得再兇猛一點嗎?
餘光閃進來人影,江棠梨瞬間挺直腰板坐正了。
車門關上,陸時聿視線側到右邊。
被凍得骨結通紅的兩隻手遮在膝蓋上,不知是冷還是怕走光。
短暫猶豫後,陸時聿脫掉西裝外套,抖開,一言不發地蓋在了她腿上。
西裝內里沾了他體溫,暖暖的。
讓江棠梨繃緊的兩隻膝蓋瞬間放鬆了下來。
一點都不想道謝,可大腦卻根本就不聽她指揮。
「謝謝。」
但凡他回一聲「不客氣」,江棠梨也就不作聲了,偏偏他說:「下次別穿這麼少了。」
還沒怎麼樣呢,就開始管她了。
這要真和他結了婚,豈不是又多了個「爸爸」?
江棠梨逆反心驟起:「我就喜歡這麼穿。」
陸時聿視線落到她臉上,「不冷?」
「不冷!」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讓陸時聿無聲失笑。
這就是傳說中的嘴硬嗎?
江棠梨瞥他一眼:「你要帶我去哪?」
「去吃飯,」回答了她的問題之後,陸時聿才問她:「你吃了嗎?」
既然都決定帶她去吃飯了,還問她吃沒吃做什麼。
江棠梨一賭氣:「吃了。」
「那就再少吃一點。」
江棠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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