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聿垂下胳膊,就在江棠梨手滑下去時,他順勢握住。
心臟微微一緊,江棠梨低頭看了眼,再抬頭,卻見他眉眼含一縷清淡的笑正看著大表姐家兩個四歲大的孩子在互扮鬼臉。
要怎麼形容那笑呢?
寵溺里又含著幾分羨慕和期待似的。
江棠梨只覺心臟「咚」的一聲。
這人該不會還想著和她生個小孩出來吧?
細思極恐,江棠梨下意識就想把手往回縮,結果卻被陸時聿牽著往前走。
「餵——」
「爸喊我們。」
抬頭,江祈年果然在朝兩人招手。
走過去,又聽他喊了一聲「爸」。
江棠梨:「......」
這人怎麼能喊得如此順口,重點是,因為他這一聲,爸爸笑得眼尾皺紋都深了好了好幾道。
「時聿,一會兒去酒店,你幫著招呼一下大家。」
陸時聿點頭:「我會的。」
江棠梨沒忍住:「爸,你也太不把他當客人了吧?」
「看你這話說的,」江祈年不樂意了:「時聿是客,但更是主。」
江棠梨:「......」
到底是誰說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來氣的?
江棠梨眉眼一彎,沖他嘻嘻假笑:「我以後就成這家裡的客了,對嗎?」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扭頭見是二哥,江棠梨當即來了小脾氣:「你再說一次?」
握著她手的那隻手緊了一緊。
江棠梨看了陸時聿一眼,眉眼溫和,但那目光里卻不乏勸阻,讓她注意場合的意味。
還沒完全逃脫老爸的爪牙,又多了個『爸』管著。
江棠梨掙開他手:「我去樓上換衣服。」
午宴訂在寰茂酒店。
賓客不多,但圖吉利,江祈年提前預訂了六桌主宴。
再怎麼低調從簡,江祈年也不願自己的閨女在儀式上有一絲一毫的委屈。
大紅色系的新中式婚宴風格,喜字花瓶、喜字相框。
特意從聘禮里挑來了一些金器首飾,每一個被打開的盒子裡都放了大紅喜紙。
還有鋪著紅布的甜品台,喜煙喜酒喜糖盒,每塊糕點顏色雖不同,但中間都被點了紅,就連訂婚蛋糕都是紅色。
還有江祈年親手題的婚書。
嘉禮初成,良緣遂締。
赤繩早系、白首永偕。
......
江棠梨終於知道今天這第二套衣服的顏色為什麼要穿得素雅了,但凡喜慶一點,就要和這滿世界的紅融為一體。
十多個孩子圍在甜品台前挑喜糖,江棠梨和陸時聿則被簇擁在大紅喜字前當背景板拍照。
一通下來,江棠梨嘴角都快僵了。
昨晚沒怎麼吃,早上也沒胃口,這會兒,她肚子餓得咕咕叫。
也不知旁邊的人怎麼那麼有眼力見,遞來一塊喜餅。
「嘗嘗。」
江棠梨沒伸手,勾著腦袋咬了一口。
甜得齁人。
江棠梨的大表姐見狀,把陸時聿的胳膊肘往上一抬,被江棠梨咬了一口的喜餅不偏不倚被抬到了他唇邊。
就這麼抓拍到了兩人合吃一塊喜餅繼而相望的兩張照片。
這些小插曲多得讓人措手不及,但這樣的場合下,兩人也默契配合。
到了切訂婚蛋糕環節,不知是誰起了個哄:「親一個唄!」
江棠梨視線一掃,落到一臉壞笑的二表哥臉上。
結果又遭大表姐一句:「對呀,這麼好的日子,親一個留個紀念嘛!」
江棠梨扭頭往身邊的人看了眼。
從始至終都遊刃有餘的人,這會兒倒是生出了幾分窘意。
讓人想逗。
江棠梨嘴角撇出笑痕,也不問他,踮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一觸即離。
別說陸時聿沒反應過來,圍觀一圈的人更是直呼沒看到。
一群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江棠梨知道自己越說,大家越起勁,便想用眼神示意旁邊的人開口。
只是沒想到,一抬頭,陸時聿的吻落了下來。
涼涼的、輕輕的,如羽毛,帶著克制,在她唇上停留。
垂在身側的手不由攥住了衣擺。
始料不及里,江棠梨沒有閉眼,盯著放大在她漆黑瞳孔里的一排眼睫,一顆心怦怦開始跳。
周圍起鬨聲四起——
陸時聿剛想從她唇上退開,結果後背不知被誰推了一下。
雙腳不由得往前趔趄一步,肩膀更是順勢往前一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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