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燈瞎火完美隱匿了他攀上溫潤色彩的肌膚,卻無法隱瞞他節奏失控的呼吸聲。
幽閉的臥室忽而盪起男人無可奈何的失笑,無法覆滅心頭一股股噴涌的荒謬感。
祁澍里撐著額頭揉捏太陽穴,難以想像剛才自己竟然由著方予松的請求胡來, 果真是時間一久都被帶跑了。
因為體內歡騰的血液, 祁澍里翻來覆去很遲才睡,待他入夢之際,方予松都開始打哈欠收尾準備睡覺了。
有當天夜晚的直播跟方予松的折騰做雙重折磨, 他好睡至下午。
迷迷糊糊從被窩裡鑽頭, 祁澍里仍舊捨不得睜開沉重的眼皮,但意識卻在逐步提升,耳畔穿過來自客廳窸窸窣窣的雜音, 還伴隨著平時裝修時才有的重錘。
家裡除了他, 也就只有某個搗蛋鬼, 祁澍里不以為意隨他去。
料定他絕無拆家的能力, 醒神賴床刷了會手機, 等外頭捶打的動靜消散再起身。
打開房門,將沙發上抱著手工木質抓板房屋的青年盡收眼底, 祁澍里隨意一瞥:「在做手工啊,今天這麼有興致?」
「呃、嗯,對。」青年眼神飄忽, 說話也模稜兩可。
典型的做賊心虛……
早已對他愛作妖的小脾性瞭若指掌,祁澍里當下中止前進的步伐,犀利洞察的眸光直指方予松遮遮掩掩抱入懷中的那個小木屋。
「這個小木屋,不是手工擺設吧?感覺太大了。」單手抄兜,青年身體前傾,用緩慢而輕佻的語調提到,「跟住小動物的那種小屋子很像,對吧?」
「不、不是,」陰影壓在方予松的頂上,如野獸蟄伏般的侵略感令他攬住木屋的臂彎收緊,畏縮道,「這、這是給我的手辦住的。」
簽租房合同入住前,祁澍里跟他約法三章過,因為自己常常會把商家寄來的衣服或飾品帶回家,所以不允許他養動物。
可是,對方手頭這種尖三角的小木屋,跟他之前刷到過的萌寵賽道的博主家裡的別無二致,更別提木屋上頭昭然若揭鋪墊著的貓抓板。
這個不省心的傢伙,他才睡了半天,從哪兒搞來的小貓?
為了這隻貓,竟還不肯跟他說實話。
胸膛隨著劇烈的吸氣聲浮起,祁澍里悠長的眸色愈發晦暗,倏地掛起不咸不淡的嘴角,進去洗漱。
水流沖刷下水管道帶來的噪音,加深了他內心的煩躁,祁澍里匆匆擦乾手走出去,方予松怕露餡,早就趁他洗漱把小木屋藏回去了。
看他捯飭清楚走出來,青年主動問候:「你吃飯了嗎?我中午自己煮粥了,你……要不要試試?」
哼,這算是心虛撒謊的補償?
飛速閃過一絲複雜的微芒,祁澍里:「我嘗嘗。」
聽他感興趣,方予松興致勃勃從沙發沖向廚房,打開電飯煲,盛出裡面熱氣騰騰的粥端給祁澍里。
面對面落座,青年睜著琉璃般剔透水潤的眸子望向他,全然將期待寫在面上。
握住湯匙,垂首端詳眼前賣相極佳的粥,出乎他意料的是,本以為像方予松這樣天天點外賣的人,為了應付午餐,也只會簡單煮一碗白粥。
不曾想,這碗香氣撲鼻的粥里,不止有皮蛋香菇和火腿,還放了瘦肉跟蝦仁。
「看起來很不錯,今天出門買的?」訝異於他突飛猛進的廚藝,祁澍里不可置信問道。
「不是,」青年聲量放輕,眼神忽閃,「我點了那種送上門的超市購物,牛肉是現切的,蝦仁也是剝好殼的。」
「呵呵呵……」清朗的笑音徐徐徜徉,祁澍里在他的矚目下,把粥吃得一乾二淨。
乾燥的掌心在路過青年身邊時,附在他的顱頂,褒獎道,「謝謝款待,粥很好吃,我們家方予松真是有進步,不止知道吃外賣不健康,還會自己煮東西了。」
溫柔的鼓勵似春季的和風,在對方的心間鋪灑,喚醒沉睡許久的桃花。
方予松目光呆滯,舉起自己的手,在他摁過的地方來回撫弄,唇瓣微微提起,轉身進去幫他收拾碗筷。
「我、本來是要點外賣的,」得到誇獎的小孩,像是開了閘的水庫,話語源源不斷,「但是發現你還沒起床,就想煮點你起床也能吃的東西。」
「原來是專門為了我啊……」祁澍里撐在洗碗台邊上,側身注視他,語氣愈發耐人尋味。
戲謔的尾音將眼前的人挑逗到脖頸呈桃紅色,方予松揪住袖子重重點頭。
身軀漸漸朝他逼近,嘴角展露些許痞意:「你這麼殷勤,是不是偷偷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唔,沒、沒有。」
方予松如同驚弓之鳥,抖著肩膀含糊其辭的模樣,放大了祁澍里的把控欲,繼續將人逼到洗碗台的邊緣,抵在他兩側。
狡黠的眸光浮起,審視眼前人張皇失措的神情:「為什麼說話吞吞吐吐?不會在騙我吧?」
「沒有……」無處可逃,方予松更不敢與其相顧,緊張地攪動自己寬鬆的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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