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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筒里的青年抽氣,結結吶吶:「要、怎麼撬?」

把玩手中的漫畫書,祁澍里漫不經心地問:「你想我用哪裡撬?」

「啊!」實在抵擋不住,方予松低呼一聲掛掉語音通話,鑽出被窩瘋狂喘氣。

太澀了,大大說話實在是太澀了……

本以為掛斷就算結束了,沒想到對方咄咄逼人,又發了個語音消息過來。

「我不記得我教過你,可以私自掛我電話。」

長時間的悶氣伴陪同他的羞臊一起,用赤紅熱血將方予松的面部和脖頸鋪得漫山遍野。

[快來松鬆土]:對不起亓柒老師T^T我是在太害羞了,有點遭不住

[快來松鬆土]:下次不敢了

「害羞?」房間裡與他同樣燥熱的男人不置可否地笑了,繼續給他發語音。

「掛電話、騙人,犯了兩條禁忌,說說看,該怎麼罰你?」

[快來松鬆土]:……可不可以不要太嚴重

「我記得,戒尺的視頻,松松看了好幾遍吧?下次見面就用這個,好嗎?」

哪怕是商量的問句,方予松也聽出了對方語氣間的不容拒絕。

反正,祁澍里不可能知道是他,只是一場語C交易而已。

雙頰漲紅,方予松點下發送。

[快來松鬆土]:好!

目光緊鎖於他爽快的應承消息,祁澍里悠閒自得地揚起嘴角。

以為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就在小號里胡亂口嗨了,是吧?

很好……

摁掉消息,祁澍里翻來覆去,努力讓沸騰的血液靜下來,好讓自己安睡入夢。

夢裡視線逐漸清晰,祁澍里的視角與往日不同,正對這方予松的衣櫃跟右側電腦桌。

依照往日探查他房間的構造,還有此時身體裡餘留的冰涼觸感,猜測方予松應該是白天趁他不在把娃娃洗了,放在陽台晾曬。

彼時,飽受言語衝擊的方予松靈感大爆發,妙筆生花在畫板構思情節。

【某種方面來說,你也是個人才】

【非得要人親自演繹,你才畫得出情節是吧?】

祁澍里恰好能將他興致盎然的側顏盡收眼底,說完這番話,娃娃體內的寒意與他四肢傳遞,形同包裹冰川的巨石隕落,砸得他心臟鈍痛。

仗著對方聽不見,祁澍里質詢:

【如果不是我,是其他人呢?】

【方予松,如果是那種隨便亂來的外人幫你演繹,你也會這麼興奮嗎?】

得不到回答,寒潮直逼骨髓,抽走青年體內最後一絲溫度,所有的景象在彈指間失去了色彩,哪怕是方予松頰邊形如初升朝陽恬適亮麗的笑容,也無法著色。

悵然失神半晌,他聽見方予鬆手機鈴響,潛心作畫的人被打斷,接起嗔怪:「媽~我在畫畫呢。」

【媽?你媽媽給你打電話啊】

回想白天梁書堃跟賀櫟提起的話題,祁澍里大致瞭然:

【你媽媽是不是想讓你回家過端午?】

「什麼?過兩天嗎?」椅子像是安了個彈簧,方予松聽聞噩耗直接飛起,膽顫心驚開門往外邊瞧了一眼,縮小音量,「不行不行,你別來,我過得很好!」

【你媽媽要過來?什麼時候?】

電話里的女人大抵在怒罵,方予松五官扭曲,閉眼把聽筒跟耳朵的距離拉開。

待裡頭的人罵完,方予松厭厭回答:「好,我知道啦,那就後天吧。」

後天,方予松的媽媽要過來。

通感得到確切消息的人,暗暗在心裡盤算起來。

第41章

得知方予松的母親要來, 祁澍里前一天把房間客廳全都收拾了一遍。

財財跟著他在客廳溜達,時不時跑酷在反光的地面呲溜打滑,摔得四仰八叉。

方予松也把畫稿滿天飛的房間一頓收拾, 努力展現自理生活能力進步的一面,順帶把晾乾了的玩偶帶回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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