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頭民警重新把人摁回去,並威脅:「老實點,嘴巴也給我放乾淨,再敢亂動用手銬拷你了啊!」
「這對面應該構成煽動他人尋釁滋事了吧?」食指輕點桌面,傲然睥睨,「我們還愁一個名譽侵權沒辦法捶死那位棗園泥糕老師,感謝這位朋友千里送人頭。」
說罷,旁邊的方予松配合舉起手頭這疊聊天截圖,佯裝訝異:「誒呀,好像我的訴訟代理律師就在外面,不然把梁律師喊來咱們一起研究研究吧。」
「法院好像還有公開直播審理的流程,要不然去申請一下,把這些材料當庭播放念出,一定會很精彩吧。」
兩人一唱一和,把面前的人氣得夠嗆,緊湊的呼吸憋得他滿臉通紅,揮手把桌面的資料盡數掃光,猙獰吼道:
「像你這種靠蹭熱度上位的東西,登高必定跌重,你等著吧!你這樣殘害無辜的人,遲早有報應的!」
「蹭熱度?」將手中這沓文件砸向對方的臉,方予松怒不可遏拔高音量,「麻煩你搞搞清楚,到底是誰先蹭誰?我走的都是正規流程,算什麼殘害?」
「棗園泥糕被我拉黑是因為他跟趙主編妄圖用錢買我閉嘴,他要是真覺得自己無辜倒也不必躲在你背後,給你這種智商不過50的蠢貨洗腦,讓你替他拔槍出頭。」
「我的朋友因為你收到了實質性傷害,今天說什麼我都絕對不會讓你走出派出所。」
想到中午祁澍里因為他而衫履不堪的樣子,方予松後怕到背胛生汗。
在那種混沌時刻,他第一眼看到祁澍里被血淋濕的額頭,險些以為那是祁澍里的血。
「行了,事情原委已經了解清楚,你們簽個字確定不接受和解,我們拘留處理。」
「好。」不帶猶豫直接簽字,在出去前,青年返身直視對方,壓抑的瞳孔宛若蓄勢待發的火山,拳關節壓實泛白。
「從這裡出去後,記得跟你全天下最無辜的棗園泥糕老師說一聲,讓他好好等法院的傳票。」說完,方予松忽然笑了,平日透徹的眼神在此刻居高臨下充滿敵意,「就是不知道你離開這裡更快,還是我法院的傳票更快。」
兩人從調解室走出來,當做聽不見裡面奮力的嘶吼唾罵,還有民警的訓斥。
祁澍里朝梁書堃頷首:「剩下麻煩幫忙收尾,車留給你,我先帶他回家。」
「要加錢的啊。」梁書堃調侃。
「我!我有!」胸膛前如升旗般舉起一隻手,方予松在兩人之間環視,「我可以加錢,我付。」
跟梁書堃對視兩秒,啼笑皆非捏過他的後頸,祁澍里俯身:「開玩笑的,他不會多收你錢。」
被捏得四肢發軟,方予松嘴快:「為什麼啊?」
眼底勾勒的色彩豐富,祁澍里用意味深長的語調反問:「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誒呀!」抱著財財拉長耳朵偷聽,賀櫟仰望派出所大廳的電燈泡,附和,「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財財添亂,舉起爪子:「喵~」
「到底是為什麼不收人家錢呢?」任重而道遠拍了拍祁澍里的肩膀,梁書堃進去找民警取證。
這三人一貓顯然站在統一陣線,方予松唇線閉得死緊,雙手無措交疊,面上泛出桃紅,不知該作何反應。
點到為止,祁澍里抽身從賀櫟手裡抱過財財,放進貓包前,賀櫟念念不舍非要蹭一嘴貓毛才肯罷休。
祁澍里厭棄地看了他一眼,帶自家孩子遠離。
「走吧,打車回家。」
「喔好,財財要不然……」怔怔凝望那隻伸來的手,方予松瞬時忘記自己要說的後半句。
祁澍里不動聲色:「後腳跟受傷方便走嗎?要不要牽?」
眼前的人低著頭,祁澍里辨不清他的表情是反感還是羞澀,只能從青年湍急的呼吸妄自揣測。
無妨,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一時間沒能反應得上來,等他休息兩天再說也可以。
懷著這樣的想法,祁澍里正要把手放下笑著找補,掌心觸感如毛毛蟲蠕動。
垂首凝視青年正慢慢把手挪到他的手掌中間位置,溫熱的手掌沁著汗漬,掠過祁澍里的肌膚於正中心停駐。
錯神片刻,祁澍里清亮的眼睛漾起重重笑意,喜悅同起伏的山巒群青綿延,合掌穩穩將人的手包住,哪怕坐上車也不捨得放開。
從派出所出來正值下班晚高峰,街道擁堵鳴笛四起,偶爾還能聽見前排司機被人莫名插車後不耐煩的咂舌。
後排只有方予松和他,兩人沒有任何溝通跟眼神交流,皆向兩端偏頭,佯裝欣賞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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