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剛才聽見他打電話心裡已經猜到幾分,但當沉甸甸的盒子落到手心, 方予松還是沒忍住心裡的悸動。
見他目不轉睛,祁澍里展顏:「是,拆開看看喜不喜歡。」
方予松毫不猶豫:「喜歡!」
「你都沒拆開看呢。」
「你送什麼我都喜歡。」盈盈目光流露出對未知物品的期待與欣悅,青年緩緩打開那尊盒子。
裡邊是用純銀打造的一條項鍊, 項鍊上蜿蜒的圖案他再熟悉不過, 正是之前絞盡腦汁為祁澍里設計衣服時想出來阿拉伯語——生命。
鼻頭倏地酸脹,方予松眼睫被沾濕,面前的項鍊輪廓都變得影影綽綽, 他舉起項鍊虔誠地在上面落下一吻。
祁澍里從背後環住他, 指著他空蕩蕩的脖頸說:「之前你說這裡只想戴男朋友送的項鍊,我想了很久應該送什麼樣的款式。」
「就在我抓耳撓腮找遍所有商家送的飾品都不滿意的時候,腦袋突然就閃過這個文字。」
長臂從後邊繞上去, 取走項鍊為他帶上, 閉眼不帶任何欲望地啄吻青年纖細的後頸, 「我把我的生命交給你, 以後就不要再擔驚受怕了, 好嗎?」
撫摸胸前項鍊的紋理,方予松在這條項鍊上感受到無與倫比的重量, 那股重量壓在心頭,帶來的不是窒息而是搖山動地的震撼。
堵在泉眼的淚滴不由自主往下墜,青年轉身主動踮腳吻了上去。
大掌包攬對方投懷送抱的腰身, 穩當接住略帶青澀的親吻,淚滴沿方予松光滑的面龐落下,有幾滴落到唇畔皆被祁澍里含去,有人作陪口腔倒也顯得不那麼咸澀,甚至沾了幾分蜜意。
兩人纏綿黏膩地吻了好半晌,姿勢從原來的站立變為祁澍里摟著他跨坐在腿上,自己則仰躺於沙發椅背,承受所有重量。
面色潮紅從中抽離,嘴巴跟吃了變態辣鍋底一樣腫的厲害,方予松伏在他肩膀一邊喘息,一邊感覺男人跌宕起伏的胸膛與鼓譟的心跳。
「有進步。」意猶未盡舔過下唇,祁澍里啞聲調侃。
「……祁澍里。」換氣良久,方予松摟著他的腰,忽然鄭重其事地喊出全名。
「嗯?」
「因為我很喜歡你,所以會害怕。」
不急著反問,而是比之前多了一些耐心:「如果你想說,我會認真聽。」
「我想說的……」似是覺得苦惱,方予松往他肩膀輕輕撞了幾下,猶疑道,「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形容。」
「沒關係,你可以挑你能說得出口的,我會幫你總結提煉。」
喉結的吞咽聲傳來,方予松難以啟齒:「之前莫名其妙生氣,其實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
「因為那段時間我主動了,但你總是不願意碰我,還總是、總是明里暗裡說我……差。」
為自己忽略他慧敏的心思懊悔不斷,祁澍里心頭像有跟小刺抽疼:「抱歉,是我老喜歡捉弄你。」
「你沒有錯,奇怪的人是我,」不斷在他懷裡搖頭,青年繼續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得這麼奇怪,我明知道你是和平時一樣在開玩笑,可我就是沒辦法像平常心那樣對待你。」
「你和你爸媽都是很優秀的人,所以我沒辦法接受你說我差,因為害怕你發現我的缺點就覺得我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優秀,真的很害怕。」
「祁澍里我跟你不一樣,你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歡男孩,可我不喜歡男孩也不喜歡女孩,我唯一喜歡過的人……只有你。」
說到最後男人聽見他的聲腔都在顫抖,心疼到無法呼吸,捧起他的臉,親吻對方欲掉不掉的眼淚:「抱歉,真的很抱歉。」
「我都說了你沒錯,你不許道歉。」皺眉錘了他一下,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我不道歉。」捉住那隻手貼到唇邊,寵溺自眼底蔓延開來,「那我也和你說一件事情,當做我和你互相交換秘密好嗎?」
「什麼秘密?」一聽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還是關於眼前人的,方予松吸鼻振作洗耳恭聽。
搖頭忍俊不禁,祁澍里專注盯著他的眼睛:「其實那天我也生氣也不單只是因為你不願意跟我說實話,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你和朋友在沒有我的地方也玩得很高興,所以有點吃醋。」
「吃醋?」
除了在漫畫裡見到這個詞,方予松從未踏入過這個陌生的領域,但聽見祁澍里這麼說,剛降溫的緋色有重起爐灶的傾向。
「是,」看見青年投向自己求證的目光,祁澍里掀唇將他臉上的紅暈戳得更深,「因為你也讓我變得奇怪了。」
「我希望你多交朋友,卻沒辦法控制自己的占有欲,希望你多出去走走,卻又抱著你能和之前一樣只待在我身邊,只和我一個人好的陰暗想法。」
「我很矛盾也很過分,還總喜歡欺負你,」把自己的心裡話攤開和他講明白,祁澍里撫摸他的臉,親昵道,「現在我也有缺點了,我們可以平等相愛,你也不需要再覺得害怕了。」
終於解開跟他的誤會,如釋重負的人唇線向下撇,工整的眉峰因為抑制不住情緒而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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