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焰一怔,細細打量著面前的人。
他變了很多,比兩年前更成熟穩重,也更遊刃有餘了,那股笑裡藏刀的勁兒簡直像極了葉李。
葉李可能也沒想到,自己那套處事作風沒被KP本土學員繼承,反而被半路殺出來的呂長空學了個十成十。
「哎想什麼呢?不認識了?」呂長空抱臂往廁所里揚了揚頭,「聽KP的八卦倒是聽得挺起勁。」
邊焰回過神來,往樓道轉角使了個眼色,呂長空亦步亦趨地跟了上去。
兩人站在樓道死角。
「紅毛……」
邊焰下意識出聲卻又戛然而止。
呂長空的紅頭髮早已經染黑,再也不是當年跟在裴雲暢屁股後面大喊緊張的小屁孩了。
「哈哈哈哈!」
邊焰熟悉的稱呼逗樂了呂長空,他笑得很高興,「我都好久沒聽過別人這樣叫我了。」
「驢哥,別來無恙。」
邊焰心中感慨,笑著問候。
呂長空用善意的目光打量著面前的邊焰,語調悵然:「回去了?」
「嗯。」
「真他媽孽緣。」呂長空嘖了一聲,「我沒想到你小子還真能轉職業成功然後殺回來,看見消息那天我激動地差點從星瀾趕回來。」
這兩年,邊焰心中有事,呂長空也前途未卜,當年無話不說的兩人僅剩的交流竟只是逢年過節在微信上的問候。
如今還能坐在一起暢談,邊焰覺得很知足。
「驢哥,有句話我一直想跟你說。」邊焰莞爾,「謝謝你。」
呂長空擺了擺手,就差翻個白眼了,「你要是真想謝謝我,復出的時候就應該給我打電話,而不是又跑回去,Alex罵呆呆大情種,我看你也不賴。」
邊焰釋懷地笑了下:「沒辦法,控制不住,而且當年的真相併不是那樣。」
呂長空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插兜靠在牆上,突然問了句:「知道當年我為什麼跟磐石打了一架嗎?」
「因為我和裴雲暢。」
呂長空打了個響指,絮絮叨叨地吐槽了起來:「說起這個我就來氣,那小子又胖又大,下手太他媽狠了,打完那一架我嘴角青了三天都沒好,虧我當年大晚上還給他煮泡麵吃。」
邊焰低低地笑了兩聲,指著樓道盡頭的休息室,「石頭哥就在裡面呢,不然我給你叫出來,你們再練兩招?」
「你小子還有心情開玩笑?」呂長空佯裝生氣錘了邊焰一下,「知道我當年打架為了誰嗎?」
「為了我。」
呂長空驕矜地揚了揚頭,「這還差不多。」
「所以當年你們到底發了什麼?」
呂長空望向遠方,目光深邃,緩緩開口:「記得那天知道你被臨時換掉的時候,我氣得發瘋,發消息讓你去基地等我,然後就準備跟大家一起坐車回去,結果上了車才發現裴雲暢根本不在,打電話也不回。」
「按理來說,磐石和我都知道你為這場比賽付出了多少,應該同樣生氣,但這逼竟然全程淡定地不行,還一個勁在微信上關心裴雲暢。」呂長空越說缺氣,「我想向他打聽裴雲暢去哪了,結果他不但不告訴我,還讓我別找裴雲暢的麻煩,哎我那個暴脾氣!」
邊焰心中暗嘆神奇。
他們四個一開始,本來是呂長空跟裴雲暢關係更好,自己是被磐石叫進來打練習賽的,但最後的發展竟完全對調了。
磐石成了那個最了解裴雲暢的人,呂長空跟自己越來越無話不談。
「回去之後我們倆就吵起來了,他話里話外都在為裴雲暢開脫,強調他有苦衷,還不肯暴露裴雲暢的行蹤。」呂長空搖了搖頭,「我一下子就不愛聽了,裴雲暢苦能苦得過你?我們倆誰都說不過誰,三兩句之間就打起來了。」
呂長空回憶起往事,語氣滿是感慨:「後來我仔細想了磐石的話,也並不是全無道理,只是那天我們都太衝動了,現在也沒能好好說句話。」
「石頭哥一定也知道你的苦衷。」
邊焰安慰道。
「那你呢?又是怎麼回事?」
呂長空恨鐵不成鋼地屈起手指敲了敲邊焰的頭,「自己當年吃了多少苦忘了?一聲不吭地就跑回去了,留我在前面給你衝鋒陷陣?」
邊焰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簡明扼要地把當年裴雲暢消失的原因跟呂長空說了。
……
「簡單來說就是這樣。」邊焰感慨道,「你們當年都有自己的視角,起了爭執也不奇怪。」
經過當年那事,呂長空直接對裴雲暢粉轉黑,他不相信有任何隱情能讓裴雲暢連一個消息都不發,如此沒有擔當。
但在聽完邊焰的描述後,他信了。
呂長空靠在牆壁上久久理不清思路,為兩人的遭遇感到震驚。
「這他媽什麼情節啊?你、他,都為了對方轉職業,但陰差陽錯全反噬給了自身,最後落了個這樣的結果。難怪當年磐石那逼聽我苦口婆心說了那麼多,死活不願意說裴雲暢一句不是。」
呂長空嘖了一聲,「裴璟這老狗|逼。」
邊焰突然感覺自己也挺幸運的。
雖然簽戰隊時遇人不淑,但好在他遇到了一群很好很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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