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這笨蛋,太在乎他了,在乎到關於他的一切都喪失了思考能力。
顧沉白長這麼大,從未自卑的活過,他確實不理解顏瑜這樣全身心喜歡他一個人的心情,可是他知道在情侶關係中把喜怒哀樂繫於另一個人身上,並不是羞恥的事。
只要深愛,必然在意。
唯一的差異是人與人之間的表達方式。
他從小就習慣性拐著彎說話,無論是工作還是生活中,都無法輕易肯定一個人,這種所謂務實,實際上是打壓式的思維模式是從父輩一代一代延續襲來的底色,而顏瑜最缺乏的就是肯定。
其實這問題,早在第一次去見顏瑜雙親時就留意到了,那時他還不成熟,以為顏瑜的膽小是源自於承擔家業學業方面的迷茫,所以他竭盡所能安排好顏家的一切,不想讓小傢伙對未來太過於擔憂。
後來隱約察覺到顏瑜溫順外表下對他極度的依賴,怕對方覺得彼此的關係太不對等,他同樣對顏瑜敞開了一切行程,希望通過實際行動給對方反饋,他們是一體的,甚至因為抗不過異地的思念把顏瑜弄到身邊實習。
只是這些他所謂的破例,在顏瑜心中比不過一句實實在在的認定。
顧沉白轉念間,想明白了一切,把滿眼都是他的小傢伙重新擁在身前。
「你啊,能不能不要胡思亂想了,我是喜歡你才和你在一起,包括我們的第一次,不是你強迫我,是我順水推舟,我後來那麼說只想給你一個教訓,不讓你以後再碰酒精,更何況我也不喜歡你跟我之外的人要好。」顧沉白語氣艱澀,這樣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心意對他來說很不自在,可當顏瑜的眼眸一點一點泛起微光,他覺得這些話多講幾次也不是不行。
他低頭親吻顏瑜細軟的髮絲,輕輕摩挲細受手腕上的青瓷平安扣,「我已經很久沒想起你哥哥了,以前想起的時候,總想著要代替他看顧好你,可不知從何時起,我覺得你就是我的責任,我想對你好,想看著你沒有煩惱,這心情與任何人無關,是我單純的想讓你無憂無慮陪在我身邊,就跟你每天在家都想著我一樣,我也每天都在想你,哪怕我們早上才分開,哪怕我們之間只有客廳和書房的距離。」
「我就說平時根本推不動你,怎麼可能喝醉了就把你醬醬釀釀。」顏瑜的內心被狂喜占據,挪啊挪,終於如願擁住男人勁瘦的腰,聲音委屈極了,「可是我想你的時候,再忙也會想貼著你啊,你忙起來都不理我。」
顏瑜承認自己嬌氣,他就是不開心每次要親親抱抱的時候,顧沉白不肯痛快答應他,總刁難他。
「你還好意思說,要是都按你的心意一直抱啊親啊,我都走不出家門。」顧沉白捏起顏瑜的小下巴狠狠啄了兩下粘人精,半真半假地吐槽道。
顏瑜的粘人是相當得寸進尺的,這次抱了五分鐘,下次就會窩十分鐘不肯動,簡直考拉轉世一樣,對他的懷抱特別執著,兩個人要是都投入,那基本上天天什么正事不用幹了。
「只親幾下哪兒夠,天天不給親,還說喜歡我,真喜歡哪會不想親親對方。」顏瑜果然不樂意淺嘗即止的親密,仰著臉蹭了過來,貪戀地吸著顧沉白身上的味道。
「我只是自律,並不是不想。」顧沉白見顏瑜眸中再無沮喪,實話越說越溜。
「真喜歡,哪會自律。」顏瑜小心翼翼地向上偷瞄一眼,眼神明顯靈動了許多。
顧沉白不錯眼地盯他,挑眉警告,「沒完了是吧。」呵,他就知道,他家這位就是個給點陽光就燦爛的小無賴。
顏瑜偷偷吐了吐舌頭裝傻,繼續哼哼唧唧地膩歪著,只感覺眼前的人怎麼抱都抱不夠,聽著雙方胸膛中交互呼應的心跳,鼻尖酸酸麻麻地發癢,嘴角卻咧得很大,「反正你肯定不會比我喜歡你還喜歡我。」
顧沉白是他少年起就墜在心間沉甸甸的夢,按累積的年限來算,他可是老前輩了。
「我又不是戀愛腦。」顧沉白說得理直氣壯。
這下輪到顏瑜反瞪回去了。
顧沉白見人精神了些,想起身去倒杯水給顏瑜喝,習慣道:「撒手。」
顏瑜幽怨地看著他,滿臉需要哄的那種不高興。
顧沉白立馬改正,僵硬地拉長了句式:「一會兒再抱,哭了這麼久,我去給你接杯水喝。」
「噢。」顏瑜多雲轉晴,露出了虎牙,重新化身小尾巴跟在顧沉白身後。
以往這些事都是顏瑜做的,此刻顧沉白接了手,顏瑜荒在一旁手足無措直到手腕被捏住。
「你小老虎杯呢。」
「放公司了,每天陪我上班。」
「明天一起去拿回來再回京。」
「好。」
顧沉白想笑又不得不板住情緒,調侃道:「你的航運事業這麼快就放棄了?」
顏瑜一陣語塞,乾巴巴地給自己挽尊:「你都來找我了,我又沒有失去人,再…再說,錢還在。」
顧沉白笑得肩膀開始抖,成功把自家魚魚抖到惱羞成怒了:「你又笑我,可我就是覺得什麼都沒你重要嘛。」
又真又擰的話,卻總能直入心扉。
——
顧沉白打包了顏瑜的所有細軟,把人帶回了京城。
回到家中,一邊收拾,一邊翻舊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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