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汀沒有再聽到他的回答，感到不適應，「怎麼不說話了。」

他依然沒有回答。

「？」

「跑去哪兒玩了這是，又半路消失了。」塔汀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看見自己身下的一片狼藉，「……」

要跑的應該是他吧。

……

收拾好了一切，把東西重新藏好。塔汀開始回想剛剛奇怪的現象。為什麼會這樣，事情來的很突然，壓根就沒有什麼預兆。

等一下，好像有一個事……

自己誇了『他』的翅膀漂亮。只是單單一句話會引發自己**嗎？

[無法知曉。]

[親愛的，這個就需要您自己來探索。]

好吧，它也幫不上什麼忙。

世界好像安靜了許多。

沒有了他的插嘴，塔汀似乎有些不習慣。感覺空落落的，少了個很愛鬧騰的崽在耳旁嘰嘰喳喳。

「你、還在嗎？」

他仰起頭，不知道該看向哪兒，乾脆對著牆角的蜘蛛網。

「睡著了嗎？」

他沒有再出現。

話語還停留在他說：腦殼痛。

塔汀有點兒擔心，他一隻小蟲，還很幼稚，不知道身體會不會超負荷。他感應到那隻小飛蛾微弱的存在，但是不知道去哪兒了，只能感應到和他的緊密連接。

[您的子嗣需要一點時間恢復。]

[親愛的不要急躁，他會沒有事的，請放心。]

[您的身體怎麼樣了？還有那種感覺嗎。如果有的話，您可以看看其他子嗣，他們都在等您。]

是啊，他們還在尋找自己。

塔汀背後發涼，他只接觸了小雲朵、他、還有什秋。

「好多了。」他說，「我現在是不是有點不穩定？」

身上的氣味淡了不少，不知道和『他』有沒有關係，沒有之前那麼濃了。

[比剛才好多了。]

[剛才您的信息素幾乎是爆表，濃度很高，充斥著整個房間。門外的子嗣急得想咬門把手，但是他還是選擇乖乖地等待著。]

[不用怕，他也離開了。]

塔汀又重新套上了衣服，打開一支營養液，猛地灌入。他拿起桌子上的香水，對著自己的後頸、腰、小腿噴了噴。

氣味蔓延開，掩蓋住了原本特有的信息素。

「這樣應該可以了吧。」

還是覺得不習慣，按著平常的話，自己換衣服的時候總有聒噪的聲音在腦袋裡迴蕩。

不知道他要恢復多久，他還是一隻很笨的小飛蛾，剛長大了一些，身體又出現了狀況。

……晚上給他加個餐吧，看看麵包屑有沒有糖果混雜味道的。

——

臨近傍晚，大街上沒有多少人了。

塔汀依舊是坐在長椅上，望著噴泉發呆。

他來到這個星球的時間也不短了，這裡的人類十分熱情，很歡迎自己。在這兒也賺了不少金幣，在利貝爾塔的幫助下，衣食住行算是解決掉了。

對了，利貝爾塔去哪兒了，是不是又去看路線了。

他真是個警惕性高的人類，塔汀這樣讚嘆道。

不能再打發時間，塔汀抱著一束花從椅子上起身，往噴泉方向小步前進著。

剛走出幾步，就有人捏住了自己大衣的一角，塔汀疑惑地轉身：「請問有什麼事嗎？」

他站在那兒，和面前的人類對視。

面前人類……

不對，又早早下結論了。還沒有確定是不是人類，說的太早了。

塔汀深呼吸著，在感應著面前站著的少年。

五秒、

十秒、

十五秒……

提示音沒有響起，他不是蟲族。

「哥哥，您很漂亮。」

少年一開口就讓塔汀愣住，「啊？謝謝。」

禮貌性地道謝，不知道他想幹什麼。

「我不太會照顧這些花，可以去我家幫我示範一下嗎？」少年指了指塔汀懷裡包好的花束，又說：「我可以買下很多很多。」

這還是塔汀第一詞遇到這事兒，他完全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但還是很禮貌的：「不會的話，可以把它們插在花瓶里，泡著水。」

很顯然，自己說的這些話完全沒有用處，眼前少年像是忽視了一樣，拐彎抹角的，「家裡還有幾束枯萎了的花，哥哥可以幫我看看嗎？」

他抬起頭，眼神里是那樣真誠。亮閃閃的，眼底全是清澈。

塔汀想，或許他只是想知道怎麼照顧花朵呢？他看起來年紀不大，又能有什麼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