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可以緩解你的傷痛嗎?
他在用意識和蘭伽葉斯交流。
【……啊。】
【媽媽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您的動作看起來並不熟練,為什麼要這麼做?】
塔汀的舌尖反覆蹭著蘭伽葉斯的嘴角,往裡伸著。他仰起腦袋, 看向那雙暗紅色的瞳孔。
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是一個好問題。
對啊,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是因為看不了他受傷的表情嗎?還是說,感應到了他現在很失落。
一開始沒有這種感覺的。至少沒現在這麼強烈。
明明一開始不想和他交流太深,也很害怕他的。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哈哈, 媽媽又在一個人亂想噢。】
【請不要怪我在聽您的內心,現在我們的姿勢有點兒……怪。嘴巴也被您堵住了, 我想開口也開不了口。所以只能用意識和媽媽交流了。】
【媽媽, 您好像很緊張。】
【都怪我的那句話, 我以後不會說了。】
塔汀的腦袋很亂。
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下來,沒有經歷太大的痛苦, 也沒有受到傷害。自己一直被保護著保護的很好。好像一直是蘭伽葉斯在外面打架,從來不和自己說怎麼怎麼樣,也不和自己提起。
都是感應到他受傷才問出來的。
不聽話,不乖,想打。
-我想,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只是感覺你現在很需要一個安撫, 對嗎?
——滴答
是水滴落的聲音。
「!?」
不對,不是水……
塔汀停下動作,往後撤了撤,「你身後……」
沒想到的是,蘭伽葉斯只是平淡的抬起手, 觸碰了一下身後的翅膀,低頭看著指尖:「啊,流血了。」
是血。
血在滴落。
塔汀用手蹭了一下自己的嘴巴,黏黏糊糊的東西蹭在手背上,他沒有太在意。
太黑了太黑了太黑了,能不能開個燈啊……燈在哪裡來著?
「你別動,我去開個燈。你怎麼把燈都關了呀,這裡好黑,我看不見你……算了,我先去摸黑找一找,別亂動。」
找到開關後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蘭伽葉斯,怎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遲早會被自己折騰壞的。
啊,手背怎麼在發燙……
「吧嗒。」
燈突然亮起。
塔汀一隻手撐在牆那兒,他一下子被燈光照的很刺眼,另一隻手捂著自己的眼睛。沒反應過來。
怎麼突然就亮起來了……
蘭伽葉斯,你又偷偷使壞!!!
他習慣性地想揉一揉自己的太陽穴,剛抬起頭卻被面前的景象嚇到。
面前是一面嶄新的鏡子。
鏡子裡只看得見自己和蘭伽葉斯。
這很奇怪,為什麼看不見那些家具和床呢?只看得見自己和身後的子嗣。
啊,不對……
鏡子裡的自己,臉上、臉上全是血跡……
塔汀猛地低下頭,「手背,手背上怎麼都是血。」
他的嘴角也殘留著血紅色的痕跡,但沒有痛感,應該不是自己受傷而流淌出來的。
這樣想的話,只有一個可能。
塔汀現在的表情並不好,低著頭看著這些血跡很迷茫。
「媽媽,抬頭。」
蘭伽葉斯打破了塔汀的胡思亂想。
塔汀抬頭,卻發現鏡子裡的自己正在笑。他笑得很可怕,臉上血跡的顏色越來越深,他緊緊注視著自己,像是在看獵物一樣。
他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不會有那麼巧合的吧……
「他,不是……我?不對,他怎麼……」塔汀看愣住,這不是一面鏡子嗎,為什麼他的動作和自己的不一樣,為什麼他會這樣笑呢?
蘭伽葉斯身後的翅膀並沒有恢復,他往前走著,血順著不停地往下滴答,在地板上落出一條痕跡。
「嗯,他是您,媽媽。」蘭伽葉斯抬手覆上母親額角的髮絲,反覆撫摸著,「您也是他。」
懷裡的蟲母受到了驚嚇,渾身僵硬。只是不停地眨著眼,緊盯著鏡子裡的他,張著嘴巴說不出話。
他是我?
我是他?
為什麼會有兩個自己呢,這不對,這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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