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秋聽到後失望地『噢』了一聲，然後乖乖轉過身。

悄悄揮動幾下小翅膀，媽媽肯定不會有意見的。

塔汀觀察又觀察，還是沒看出來什麼特別的：「嗯……你的小翅膀更漂亮了，還有衣服也很好看。」

絕對不能讓什秋知道自己壓根沒看出來不一樣，要不然待會兒他又要哭了，嚎啕大哭。

很委婉的一句話像是試探，塔汀觀察著什秋的小表情。

「我的翅膀漂亮？」什秋把關注點放在了這，立刻轉移話題，「真的嗎真的嗎，那媽媽喜歡嗎？」

「喜歡的話我還可以再抖一抖的！」

什秋總是很容易被滿足，都沒有注意到母親壓根就沒有發現自己不一樣的地方。

「漂亮的。」塔汀說。

幸好，沒有發現就好沒有發現就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應該可以避免了。

什秋總感覺腦袋痒痒的，好像忘掉了什麼，「我是不是忘了什麼，我的腦袋有點癢。」

塔汀：「可能是你現在要回去休息了，天黑了，不要再外面遊蕩了。」

這句話說的很有靈性，側面提醒什秋快回去吧不要再呆在這裡了。

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回去吧。

塔汀心裡瘋狂念叨著。

「不對！」什秋突然清醒，「媽媽還沒有說我哪裡不一樣呢，媽媽是不是想逃避呀？」

他每次都能一針見血說出問題的關鍵，這讓塔汀想逃也逃不掉。

只好裝作冷靜，表情變得嚴肅：「我發現了呀，我只是在試探你是不是好孩子。」

其實壓根沒發現，但是絕對不能說出來。

話又說回來，他今天穿的衣服確實不錯。總比之前天天帶著兜帽好，總感覺他要長小蘑菇了。

誇誇。

「真的嗎……」什秋胡亂吞咽口水，變得緊張，「我是好孩子的，我不會做讓媽媽生氣的事情。」

「我和他不一樣，我不會欺負他們的，我也不會讓您痛，不會讓您生氣，不會讓您收拾爛攤子。」

什秋說的這些像是在暗戳戳表達自己比蘭伽葉斯優秀。

塔汀當然能聽出來他這些話的意圖。

暗戳戳比較，這小心思很明顯的。

「你是乖孩子。」塔汀抿了一口熱茶，潤了潤嗓子，「但現在已經不早了，你該回去休息了對不對？」

他在為自己找藉口逃跑。

要是再問下去的話自己可能會露餡。

什秋咬著自己的手指，思考著：「天色不早了嗎？」

塔汀：「是呀，太陽落山了。」

「可是，我一般都是在晚上活動的。」

什秋的這一句話差點兒讓塔汀把水全都噴了出來：「咳、咳……」

「啊！媽媽等一下，我找找紙……哎呀紙呢，媽媽我來替您擦一下。」

什秋握著自己的袖子，單膝跪在地上，替母親擦拭著嘴角溢出來的水。小心翼翼地，生怕力度太重會留下痕跡。

「我沒事兒，剛剛不小心……想到了其他事情。」塔汀尷尬地舔了舔唇，「你的衣服好像被我弄濕了。」

有點不好意思，好像把什秋新換的外□□髒了。

「沒事的媽媽。」什秋笑著開口，「這是您的賞賜。上面有您的味道，您還蹭過它……我好喜歡好喜歡的。」他站起身，膝蓋上沾染泥土，「還有，我想和媽媽說的是，我和之前不一樣的地方。」

隨後，他用手指勾起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掛飾，眼神充滿了喜愛。

塔汀視線望去，發現那是一枚銀色的紐扣。

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紐扣了，從裝飾上來看，上面也沒有特別之處。顏色上是是如此。

是撿到的小玩物嗎？什秋這個年紀是比較貪玩兒。

「它很精緻。」塔汀說，「是什麼時候發現它的呢？」

什秋不好意思地又笑了，「是媽媽第一次擁抱我的時候。」

「那個時候，您或許沒有注意到胸前的紐扣掉了下去。」

「請原諒我那個時候有些失智……」

塔汀『啊』了一聲。

原來是那個時候呀，怪不得總感覺身上空空的。

「這麼喜歡嗎？它只是一枚小小的紐扣。」

什秋：「喜歡的！上面有香香的味道，說媽媽的味道。您回到王國後我才反應過來這一切，然後就偷偷藏著了。」

「是我做得不對，媽媽可以收回去紐扣的，我的錯，我不該為了一己私慾這樣隱瞞。」

塔汀並不生氣，只是覺得什秋這一副小心翼翼試探自己的樣子很好玩兒，像是先斬後奏類型的孩子。

「你想要的話，那就送給你啦。」塔汀又抿了一口熱茶，「要保存好哦。」

什秋聽到後不可置信抬起頭，瞳孔里藏不住的震驚：「！？真的嗎，真的嗎，媽媽嗚嗚嗚，媽媽……」

怎麼又要哭了啊！！！

不對，已經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