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沒緩過來,「是夢。」他十分慶幸,聲音聽著也很顫抖,「是夢。」又反覆重複著。
在夢境裡即將被吞噬的感覺太可怕了,那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走不出去?四面都是牆壁?
溫度很高,像熟透了的雞蛋。
……雞蛋?
正是因為如此。
所以,塔汀覺得這是一個噩夢。
從夢境裡掙扎,最後掙扎著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個夢中夢。
現在,他醒過來了。
還好,醒過來了。
奇怪的夢境,導致塔汀看著有些無神。
穿好鞋子,準備出去洗一把臉清醒清醒。
他扭動了門把。
塔汀:「……」
地下這幾團東西是什麼?
一推開門,就看見地板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衣物。身上穿的,貼身的,嶄新的布料都在裡面。
看不清太多,其實是他不敢仔細看。
這群瘋子,趁著自己睡覺又在想什麼呢……
又沉默,又有些感動。
沉默是因為他們把這些洗過的衣服堆在門口,有些難跨越。
而感動,則是他們很聽話。
至少比以前聽話。
說著不讓來打擾,真的就不來了。
殊不知,在樓梯拐角處——
【媽媽媽媽媽媽出來了。】
【哇,不對,媽媽怎麼看著很虛弱,發生什麼了?好想過去看看啊,但是媽媽說不可以。】
【剛睡醒,媽媽做噩夢了嗎,怎麼看著好懵。】
身為蟲族的他們,真的會那麼聽話嗎?
塔汀打了個哈欠,蹲下身看著這幾團衣物,低下腦袋認真嗅著空氣里瀰漫著的信息素。
好複雜。
很多很多很多……
聞久了有些頭疼。
但身體倒是舒服了不少。
他站起身,「暈暈的。」
還沉浸在剛剛的夢境,有些沒緩過神,天旋地轉的,視線模糊。
「媽媽。」直到這道聲音打破。
塔汀抬起頭,「嗯?」
視線望去,就看見了許多腦袋,共同擠在拐角處,時不時露出來。
原來是躲在遠處了。
怪不得隱隱約約能感應到什麼,還以為是後勁太猛了。
「媽媽好像發現了。」
「媽媽在看我!在看我!!!」
「哇,衣服松松垮垮的,是準備去洗漱嗎?現在洗漱嗎?要睡覺了嗎?還是說,還是說要選擇其他的子嗣。」
才不是啦!!
只是單純的想洗一把臉清醒清醒。
有很多事情要想,大腦也懵懵的。
眼神複雜的看向那兒,是真覺得自己聽不到嗎?自己只是身體弱了點點,不是耳朵不好用。
算了。
還是孩子,不能打,忍一忍吧。
-
簡單的洗了一把臉,感受著冷水帶來的冰涼。
莫名其妙的感覺涌了上來,這讓他吃痛:「嘶。」
不知道是哪裡出問題了,塔汀也不太想去看。
太多次了,無數次的。
身體很差。
明明養了那麼久……
卻還是,遲遲不能恢復到正常狀態下。
很多次,塔汀會靠在床頭。
烏黑細長的髮絲搭在胸前,長發散落著。他用手捂著乾澀的唇,胸腔一起一伏地小聲咳嗽著。
月光照在他的身上,影子也被拉長。
自己咳嗽完後,喉嚨那往往會感覺到一股熱流。
溫熱的,暖和的。
時間長了,他也逐漸習慣了這一毛病,也不再放在心上。
造就了現在的場面。
【媽媽呀,很累嗎?】
他單純的發問,越是這樣,塔汀越覺得他在憋大招。
「你想說什麼?」塔汀重新站回到了鏡子前,看著自己的面龐,發現了瞳孔的變化,「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什麼也不想說。】
【在看眼睛嗎?眼睛的話,沒有什麼事的,放輕鬆放輕鬆放輕鬆。】
他越是笑著,塔汀越是感覺到不適。
「我好像感應不到你了。」塔汀說,有些著急。
「你在哪裡?為什麼會這樣。我們之間的連接好像忽遠又忽近……和之前相比,,現在不是很強烈。」
他們契合度很高,連接也最深。
對方只要發生什麼,就能立刻感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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