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飛濺,石單行吃痛地捂著頭,想要發脾氣,對上怪異醜陋的妻子頓時泄了氣。
「就這些了,我真沒再隱瞞別的了。」
姜斯道:「我要去其他地方看看。」
石單行巴不得離開這裡,忙不迭先一步出去。等出來後,姜斯把他叫住,問道:「你好好想想,有什麼什麼東西是和你那位知己有關的,此時就在你家裡。」
「什麼?這和她有什麼關係?」一頭鮮血的四十歲中年男人梗著脖子不顧生命地和人犟的模樣異常滑稽。
很難想像,這個年齡、這個地位的人,還能有這麼純愛的時候。
姜斯以前看過一本書,裡面有個非常生動的比喻,將中年時突然遇到的愛情比作一管即將用完的牙膏突然多出一大團,你以為是驚喜,其實就是把尾部的殘餘使勁擠了上來。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突如其來的愛情,如果有,那大概率就是遇上了仙人跳。
姜斯定定看著他,「你身上的肉瘤又叫嬰頭蠱,顧名思義,是你親生孩子的血肉煉製的蠱。這蠱被煉製出來後,會憑著直覺找到它父親,再爬進父體中。」
石單行表情有瞬間空白,「你在說什麼?」
「就是你聽到的這樣。」姜斯聳聳肩,「你還是好好想想家裡什麼東西和她有關吧。」
失魂落魄的石單行把人帶到書房,指著桌上擺著的畫卷道:「這都是她給我的。」
「她很喜歡書法,寫的非常好。我一直覺得她就是我的紅顏知已,能夠為我紅袖添香……怎麼會這樣…」
姜斯嗤笑:「她對你也是掏心掏肺了,你不虧。」
他上前一一展開畫卷,點著火對著試探,直到翻完所有的畫卷,都沒發覺問題。
「這些都是正常的書畫。沒問題。」
石單行眼前一亮,「那她就是無辜的對不對,說不定是被人騙了,或者被人害了,她或許壓根不知道孩子的屍體被拿去做了什麼。」
「……」姜斯面無表情道:「嬰頭蠱用的孩子必須是活的,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石單行不再說話,似乎受到了嚴重打擊,踉踉蹌蹌往後連退好幾步,徑直撞上身後的古董櫃。他背後一痛,吃痛扶上櫃沿又忙扶住搖搖晃晃的一個唐三彩擺件。
姜斯對此冷眼旁觀,在書房裡轉了一圈都沒發覺有什麼異樣,便邁步下了樓。
海棣在這時發消息問他什麼時候能回家,姜斯低頭看手機回覆:可能還得等段時間,我這邊沒什麼頭緒。
海棣在那頭無奈,勸他沒什麼發現就回家,用不著一直耗。
姜斯發了個「ok」的表情包。轉眼就下了樓,身後石單行亦步亦趨。
似乎才想起來一直沒招待客人,這時姍姍來遲了句:「姜先生,您要不先坐下歇一會,我去給您倒杯茶。」
姜斯沒拒絕,收起手機,把視線放在牆上的掛畫上。石家室內裝修都是偏中式的古典風,這裡乍然擺了副半開的抽象風格掛畫,顯得格格不入。
上面符號化的扭曲人臉碎裂一地,濃墨重彩的顏色像血似的灑上,占據大半的畫幅。上面的畫面內容非常豐富,似乎細節很多,可就是讓人看不懂。
身後石單行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姜斯正要問問他這畫是出自誰的手筆。
「姜先生,你的茶。」石單行沉悶含糊的聲音響在姜斯身後。
這聲音近在咫尺,然後姜斯面向的牆上卻只有他一個人的影子。
說時遲那是快,他反應過來的瞬間往一旁側身偏去,擦著頭,一把水果刀徑直刺入畫框上。
尖利的金屬震碎畫框玻璃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刀尖狠狠扎入那團鮮血似的的畫上。可想而知,要是姜斯沒及時避開,這刀絕對會刺入他的腦子裡。
姜斯一隻手扶牆,仗著腿長,一腳把人踹飛了出去,身後衣擺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筆挺的弧度。
石單行重重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掙扎著要起身,被姜斯再次控制住。
那把刀被他拔下來,沿著石單行的手邊插進木質地板里。
姜斯低頭,碎發順著動作滑落到冷白的額角,遮住一半的眼睛,顯得十分凶戾。他冷聲喝道:「趕緊從他身體裡滾出來。」
石單行原本兩隻稍微渾濁的玻璃體竟然已經全黑,睜著昆蟲一樣的複眼和姜斯對視。
半晌後,突然詭異地嘿嘿一笑,「爸爸——爸爸——」
突然被當成爹的姜斯:「......」
「叫爺爺都沒用,你再不滾出來,我就把他肚子剖開,親手把你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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