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棣只當這是個死人,眼神至始至終沒往對方身上移過半分, 絲毫不避諱宮田野的存在將自己查出來的東西告訴給姜斯。
「宮田家族在東瀛是繼安倍家族外第二大陰陽師家族, 同樣齊名的還有藤原家族。但宮田家是近代才聲名鵲起, 有所發展, 直到四十年前起,宮田家現任族長突然獲得一種特殊能力, 僅憑一眼就能斷人生死, 甚至可以顛倒生死, 回溯時間。自此開始, 宮田一家在東瀛名聲大噪,僅憑一己之力碾壓其他更加古老的家族。」
「宮田野正是宮田家現任族長的曾孫子,上有兩個兄長, 下有一個妹妹。他自小對華夏文化非常感興趣,中學時期便一直留在華夏讀書學習,甚至給自己改了個中國名字叫宮兆。」
「對華夏文化感興趣?」姜斯眉梢微挑,「感興趣的方式就是去盜墓是吧?這國人的習性當真是一脈相承,源遠流長。」
「不許你這麼說我的國家,你有什麼資格去評判!」
姜斯一哂,「有小禮而無大義的地方,還真當成個寶了。不說其他,單說你自己,一個陰陽師家族傳承人跑去學蠱術,你自己都不覺得奇怪嗎?」
「哼,你懂什麼?陰陽術數是這世間最玄妙的東西,蠱術怎麼能跟它相提並論。」
海棣解釋了他矛盾的行為,十分簡明扼要,「宮田野是家族公認的廢物,十五歲都沒能召喚出一隻式神,沒資格稱作陰陽師。」
退了求其次,姜斯瞭然。看向宮田野的眼神也帶著戲謔。
更讓他惱火的是,姜斯還補充道:「難怪他蠱術也不行,連我都能找到他的破綻。」
「所以說他是廢物。」海棣總結。
宮田野氣得用東瀛語罵他,大嘴一張一合還沒幾下,忽然被塞入一塊有異味的破布,熏得他兩眼翻白,幾近暈厥。
保鏢嫌他吵鬧,翻遍了衣服才找出來的一塊忘了丟掉的拿來擦鞋的布。
「嗚嗚嗚——」無人在意宮田野憤怒的掙扎。
車廂內安靜下來,姜斯扭頭給保鏢比個贊,誇獎道:「這眼力見,不愧是專業人士。」
退伍軍人出身的保鏢不好意地撓了撓頭,憨厚一笑。
……
沈笏拿著天師協會的批章,成功和警察交涉到一間空出來的審訊室。
和普通的審訊室不同,沈笏分別在八個方位都貼上各種符紙,包括監控視頻上都貼了張驅邪符,避免想來看熱鬧的警察通過監控看點什麼沒見過的東西。
和姜斯寒暄幾句後,便拎著人去審訊室問話,姜斯出於好奇,選擇了旁聽。
據沈笏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宮田野至少這麼多年來從同一個墓里挖出來過五件唐三彩文物,其中兩件已經流入市面被不同買家收藏。
剩下的一件在姜斯手裡,兩件被宮田野送往了東瀛。
「西南地區的大型考古墓室自六年前才年挖出來,從未對外公布進展,你是怎麼在考古發掘的同時,從裡面獲得的文物?」沈笏問道。
這也是姜斯奇怪的事情。連他當年都得靠著校友和導師的關係,一方面又打著專業調研的旗號,尚且只能看點考古時拍攝的照片,宮田野一個外國人是怎麼知道的?
「呵呵……」宮田野看見他們疑惑的表情時突然感覺鬱氣少了許多,歹毒的報復心理完全占據他的腦子,此時此刻,滿心只有一個想法。
他要看見對方破防的樣子。
「當然是因為考古內部有人專門做倒賣文物的生意,沒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
「我甚至都不需要下墓,動動手指,就有人能把東西送到我面前。」
「他在激怒我們。」沈笏低聲道:「別真上了頭。」
姜斯道:「確認了是哪個墓里挖出來的東西嗎?」
「嗯。」沈笏遞給他一沓照片,「這是當地傳真來的實景圖,你看看。」
姜斯將照片接過來,一點點細看。上面是彩印的當地實景圖,依次從外景往裡深入。
一連翻了幾張,姜斯突然頓住往下翻的手指,指著上面一塊問沈笏:「這是鎮墓獸?」
沈笏錯眼看來,「是。這是人魚俑,又叫儀魚。」
姜斯指的地方是個有些破舊的半人高石像立在石墓門前一側,半身藏在暗處,周圍都是破敗的斷壁殘垣。光影灰白,顯得照片也不甚清晰。
從模糊的畫質上隱約能看出那是個人頭魚身的石像,只是被外力破壞削去了半個腦袋。
可即便如此,也能看出剩下的石像莊嚴而肅穆,僅剩的一隻眼睛灼灼盯向前方,警告所有試圖來打擾的外來人不要入內。
「是《山海經》中記載的人面魚身而無足的儀魚?」姜斯倒是聽過這個,「傳說這種魚婦有令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對,你知道的還挺多。」沈笏贊道。
「之前查資料看過一點。」姜斯抿唇笑笑,指著上面,「鎮墓獸應該是一對,這上面少了一個,是被考古隊帶走了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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