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睿保持良好的教養沒對這個破壞自己家庭的女人做出什麼過分的評價,只道:「她長得很漂亮,但是身上沒有活人氣。我一直想不通,每次看見她時,我都覺得自己渾身難受,石單行居然會對她這麼痴迷。」
姜斯清楚記得孫余說得是他親自找人去學習石單行的喜好然後慢慢接近。對方是不是人,孫余應該能察覺到。
對上付睿微微泛紅的眼眶,姜斯一時難以判斷究竟是誰在說謊。
「好吧。」他問完問題後就要離開,付睿撐著身體喊他:「姜先生,你要小心點。我覺得對方沒得逞,肯定還有後招。」
「謝謝,你放心吧。」姜斯笑笑,「你好好休息。」
他關門離開後,王兆開口問道:「怎麼樣?」
「還可以。」姜斯低頭把照片發給沈笏,讓他去查查魏大師的真實身份。身後的保鏢跟著退出病房,手上拎了個紙袋,遞給姜斯:「您好,這是我的僱主要我給您的禮物。」
姜斯訝然,接過來道完謝後和王兆一起離開。
上車後,王兆催著他打開看看是什麼。裡面是件精美的玉器,看著十分精美也有些年頭的模樣。
「哎呀,我還以為會是一張支票呢。」王兆有些失望,姜斯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虧你還是個編劇,這都看不出來寓意嗎?」
「誰會拿一張支票當禮物?這是玉器,你想想什麼意思?」
王兆想了會,撇了撇嘴道:「這些人搞謎語呢?這也太麻煩了。還拿玉器當信物,讓你有事去找他們。」
「算了。」姜斯把禮物裝好,「擺在店裡也挺好看,留著吧。」
不等他把王兆人送到酒店,便再次接到來自付睿的電話,一接聽就是個重磅消息:「石單行死了。被人活生生剖開肚子死在醫院的衛生間裡。」
姜斯消化了一會這個消息,幾秒後找回自己聲音:「他死前醒了嗎?怎麼會在衛生間裡?」
「沒有。」付睿語氣平靜:「他被人拖到了衛生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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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安置好王兆後,姜斯收到沈笏發來的消息,同樣是說石單行已經死了。
車廂內的前置鏡子清晰映出姜斯那張被光照亮半邊的臉,他和自己對視,眼中倒影也是他自己。琥珀色的眸子因為光照更加地透亮淺淡,眼中一點高光隨著光源的移動而變化。高照的太陽變成一盞熾白色頂燈落在他眼中。
「死者石單行,死亡原因被人用銳氣剖開腹部,導致大出血。死亡時間在中午十二點三十分至四十分之間,誤差不超過十分鐘。」
警察討論的聲音響在姜斯身後,他站在石單行死亡的衛生間裡和鏡子裡的自己對視。
沈笏讓他來現場跟著警察看看情況。其實無論是沈笏還是姜斯,他們心裡早就有了猜測,石單行不是死在人手上,或者說,他不是被普通人殺的。
石單行死亡狀態還映在姜斯腦海中,被剖開腹部,流了一肚子的腸子和血。地面上都是濕漉漉的血水,分不清到底是血流得多還是從水池裡溢出來的水多。
沈笏從一旁跨過地上的白色粉筆印跡,走到姜斯身邊,「查了監控。沒有一個人進來過。外面有天師輪流站崗,也沒發覺有什麼鬼怪能溜進來。這就很奇怪了,石單行總不能是自己剖開肚子的吧?」
姜斯看見沈笏在說話的時候,自己的身影也隨之在動。眸中的倒影同樣也在動,那一刻,仿佛他不只是一個人。
「他可以是自己剖開自己。」姜斯突然道:「我們為什麼會覺得影子鬼和嬰頭蠱是兩種東西呢?有沒有可能,它們本質其實是一個東西?」
「一個是精怪,一個是蠱,怎麼會是一種東西?」沈笏道。「你是最早發現的,這其中的差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每一個字都是不同的種類——」
「不是這個意思。」姜斯打斷他,微微側頭看他,語速極快:「我是說,影子鬼是由石單行的影子而變,嬰頭蠱是他的孩子製成,本質上不都是石單行的化身嗎?是石單行造就它們的誕生。只要石單行活著,無論我們再怎麼防備驅趕,甚至我從石單行身體裡拔除蠱蟲都無濟於事。」
「它們和石單行早就血肉相連,根本分不開。也就是說,石單行必死。」
最後兩字咬字極輕,姜斯不由為之前的天真感覺可笑。
沈笏醍醐灌頂,「難怪連石太太都醒了,他這個有借命加持的人還不能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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