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的人緊閉雙眼,呼吸平穩,就像正在做一場普通的夢。
「斯斯......」海棣指尖輕輕拂開他散亂的髮絲,珍重地落下不帶一絲情慾的吻。
他熟練坐下,將各種瑣事一一分享給他:「電影很成功,《避世》的周邊也出來了,我就在這裡,你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我帶你去看。」
「阿爺也很想見你......」
「媽媽也是......」
「我也是......」
「默昀還等著你簽名...」
他沒注意到,姜斯的手指顫了顫。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緒中,有很多話想說,但是到了嘴邊又毫無章法,東一句西一句地想到什麼說什麼。
「你好吵。」姜斯終於積攢了幾分力氣。
他感覺自己就在睡覺,可夢裡總有一隻蚊子在耳邊盤旋,怎麼也趕不走。結果一睜眼,蚊子變成了人,正殷殷低頭看著自己。
這個想法蹦出來的瞬間,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笑意盈盈的眸子對上海棣微紅的眼角時驀然一頓。
「你......」姜斯遲疑,他再往身上去看,對方居然也穿著病號服。
海棣執起他指尖,輕輕摩挲,明亮的眼睛暗含洶湧波濤,最終只說出來一句:「我都想起來了。」
從和姜斯的最初相遇起,他全部想起來了。
姜斯表情空白一瞬,有些沒反應過來。
後來他才從姜老頭那裡得知,當初他以命換命的術法其實還有個隱藏bug,就是兩人的生命線完全相連,一人死,另一個也活不了。
羅酆山上,姜斯因為失血過多昏迷的時候,遠在千里外的海棣同樣陷入了昏迷,生死一線。
若不是儀魚靈及時將他傷口恢復,兩人就得雙雙殉情而亡。
對此,姜斯表示:「生也相依,死也相依,這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時間線回到病房,姜斯剛被扶著坐起身,忽然一把抓住海棣,問道:「王兆怎麼樣?」
海棣拍了怕他手背,安撫道:「他沒事,中的那箭傷口不深,比你早了一天醒過來。而且有你留在他身上的紙人一直護著他,後來沈笏也是通過紙人找到了他。」
姜斯繼續睜著大眼睛問道:「我們拍的視頻怎麼樣?攝影機沒丟吧?」
「......」
「沒丟,都在。」海棣看他大有種立刻下床工作的架勢,不禁語氣重了幾分,嚴肅道:「你這半個月都不能碰任何工作,必須好好休息。醫生說你身體非常虛弱,必須好好養著!」
「知道了。」姜斯頭有點暈,忍不住閉了閉眼睛緩緩,過了會才道:「聽你的,都聽你的。你怎麼跟我爸一樣。」
海棣:「......」
他彎腰威脅似的捏了捏姜斯的臉頰,微笑道:「乖,晚上可以說。」
姜斯失笑,「你也太會往臉上貼金了,我看你不是恢復了記憶,是把臉皮加厚了。」
「那你試試。」
「你靠近點。」姜斯伸手勾著他肩,眼中笑意火花一樣的濺出,在他沒反應時迅速點了下側臉。
海棣一愣,「就這?」
「你夠了。」姜斯推他,「我剛醒來也沒刷牙,你也是不嫌棄。」
兩人笑鬧一團,門口的幾個人相互對視,尷尬之情溢於言表,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還是年紀最大的沈笏臉皮厚點,狀若無意地用力咳了兩聲,示意有人來了,都收斂一些。
姜斯瞬間正襟危坐,朝門邊看去,驚詫道:「你們怎麼來了?」
沈笏身邊跟了兩個陌生男人,等進門後,最後面還綴了個羅殺女。
海棣直起身,和他們一一打招呼。
這兩個陌生男人穿的雖然都是便衣,可那氣勢和步伐,一眼就能看出是部隊出身的人,應該是兩位現役軍人。
姜斯昏迷得早,壓根不知道他被送往醫院後,軍隊和武警已經將整個羅酆山都搜了一遍,把山上的東瀛人屍體全部抬下山,等著進一步調查。
這次前來就是問姜斯具體情況,畢竟目睹全場的人里除了他就剩下魏鞅一個活人,鑑於魏鞅有犯罪前科,軍方對於他的證詞持保留意見,想從姜斯的敘述中還原當時發生的整個面貌。
姜斯做筆錄的經驗豐富,雖然不怵問話,但不知道這個交代是怎麼個交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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