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烈微微蹙眉,酒杯重新斟滿,一壺桃花釀擺在一旁。
他倏地抬眸看向高位,女帝坐姿不像個帝王,倒像是個地痞子,一條腿曲著踩在龍椅上,胳膊肘撐在膝蓋上,目光微垂指尖晃動著手裡與他一般的琉璃杯,粉色液體輕盪,灑出在手上了也並不在意。
像是打不起什麼精神一般,又像是睏倦了。
蕭烈不知道她想搞什麼鬼,只覺得這人古怪得很。
花夏在那邊唉聲嘆氣,蕭烈深沉的眼底暗藏殺意,全都落在了她身上,難玩......
舞姬是女帝賜的,蕭烈宴會後就要帶回去,跳完舞,此時正伏在他身邊伺候,花夏琢磨著怎麼把她弄回來,總不可能真讓蕭烈帶回去,思忖間,又將目光落了過去。
那舞姬接收到她的視線,會錯了意,伺候蕭烈越發殷切了些,就差將身子貼上去了。
花夏左手邊的高晃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而蕭烈朝花夏投來了一個仇恨而晦澀的目光,花夏噎了噎,看她做什麼?那女的是高晃的人好麼......
雖然是借她手賜的......
也不能全將帳算到她頭上吧......
講講道理好嗎?
蕭烈錯手打碎了一個杯子,正是花夏新送去的,四分五裂的碎片,沾著粉色的桃花釀,大殿上酒香越發的濃郁,這時候外邊進來幾個宮人,收拾地面的同時,給筵席換新鮮的菜餚。
一個低眉順眼的宮侍端著木盤走進來,往蕭烈的方向看了一眼,隨後直直朝花夏這邊走來。
花夏嘴角抽了抽:「......」這人一看就沒什麼經驗,刺殺的意圖太過明顯。
果然近到台階下,宮侍忽然從托盤下抽出一柄泛著寒光的匕首,直直朝她刺來,花夏看都不看那人,目光落到蕭烈身上。
兩人四目對視,好一副君聖臣賢、君臣同心的畫面。
她賜毒酒,他找刺客......
可不是想到一處去了嘛。
都想要對方死。
第389章 昏庸女皇2
刺客被攔下,當場格殺,群臣甚至只來得及呼了幾聲刺客,刺客就血濺當場,侍衛從外面衝進來,高晃自座位上站起假模假樣地護在花夏身前:「保護陛下!」
因為見了血,群臣張皇無措,失了體統,獨蕭烈一人安坐如山,周身氣場隔絕出了一個圈,將他與其他人劃分鮮明。
也是,戰場上殺千軍的人怎麼會被一場小小的刺殺驚擾,蕭烈冷淡地掃過地上的刺客,漠然地掀起眼皮與高座上的人對視,漆黑的瞳孔什麼也沒有映出,明明在看人,但卻不入眼。
目中無人四字詮釋得徹底。
花夏:「......」
「呵。」
系統被宿主突然的一聲冷呵得數據紊亂,此時也不得不敬佩主神大人的高明之處,這不是讓宿主和他老大反目成仇嘛!
【宿主大人......他沒有記憶的......】250小聲提醒。
花夏有一瞬間確實想打人,來自蕭烈的惡意,她成為原主後只能照單全收了。
皇宮守衛森嚴,更別提宴請群臣的宮宴了,那刺客除非是個神仙,不然刺殺絕無成功的可能,刺客是必死的結局,蕭烈派人來殺她,目的只是為了告誡她,他不是從前愚忠的蕭家,手裡的兵權也不是那麼好拿回去的。
大殿很快被收拾乾淨,花夏也無心宴會了,在群臣試圖揣測她心思的目光中離開了大殿,高晃站在原地恭送,等花夏的身影離開後,面上閃過一絲疑慮,不過很快掩蓋下去,繼續招呼群臣宴飲。
宴會結束後,高晃前去天子寢宮,在宮殿外得知陛下回去後就就寢了,並無異常。
第二日,又傳來了天子近侍被換的消息,那近侍是他的人,這讓高晃不得不懷疑女帝對他起了疑心,不再信任,不知是誰嚼了舌根子,調查一番後無果,高晃親自拜見。
近侍換成了一個叫袁堅的年輕太監,原本是御藥局的煮藥太監,一朝到了御前伺候。
「陛下怎麼想起來將近侍換了?」高晃上前為花夏磨墨,不動聲色地打探,從前這些事他是萬萬不會做的。
權傾朝野的九千歲自是高高在上,如今蕭烈回來了,高晃絕不會在這個時候觸女帝霉頭,從前對他百般信任的人,經過昨日換下毒酒之事,他竟有些看不清了。
當女帝還要批改奏摺,因為昨日宴飲,今日的早朝便免了,花夏卻起的並不晚,坐在案桌前總感覺忘了什麼,也懶得應付來試探的男主,隨口堵道:「朕看他長得細皮嫩肉不行?」
高晃一噎,再看袁堅,看著十八九歲的年紀,模樣秀氣,確實算得上細皮嫩肉......
這個理由看似不合理,卻又仿佛是最合理的。
女帝登基時不過豆蔻年華,未曾有後宮,如今幾年過去,高晃斂眸心中已有一個計劃雛形,陛下確實該選秀了。
高晃得到答案便退下了,花夏支著下巴翻閱奏摺,餘光瞥著小太監,倒是個聰明人,明知她這是藉口,面上也絲毫不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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