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也是婚,牌位在哪她就是哪家的人,就算她現在想反悔都沒機會了。
「對了,冬巧不是隨你去承王府了嗎?聽說你讓她去裕豐侯府,你讓她去做什麼?」夜庚新突然問道。
主要是冬巧是女兒的大丫鬟,一直以來都是寸步不離跟著女兒,對冬巧的去處他自然是要過問一番的。
夜時舒『呵呵』一笑,「也沒什麼,就是不想讓她在身邊礙事。我這次假死是為了測試魏家,她以往跟魏家的人走得近,我怕她演不好戲,到時白費我一番苦心。」
夜庚新想了想,說道,「聽郝福說,以往你和魏永淮書信往來都是靠冬巧傳的,既然你現在跟魏家斷了關係,避免冬巧暗中再給魏家通風報信,該把她撤掉就果斷撤掉。反正你名下莊子好幾處,送她去莊子上做事也是可行的。」
夜時舒點了點頭,「爹,女兒心中有數,知道該如何做。」
父女倆正說著話,郝福來報,「將軍,魏永淮在大門外,說是想見小姐一面。」
夜庚新一聽,立馬鎖緊了眉頭,「還見什麼見?不知道我女兒現在已經是承王妃了嗎?」
郝福又道,「將軍,門房也是如此勸他離開的,但他執意要見小姐,還說見不著小姐就不離開,一直守著小姐出現為止!」
夜庚新險些起火。
夜時舒趕忙安慰他,「爹,自我那日跟著承王去了承王府後,我就再沒見過他。如今他得知我還活著,心中肯定不甘心。未免他以後再作糾纏,就讓他進來吧,我是該與他說清楚講明白,好讓他徹底對我死心。」
夜庚新思考片刻後,還是允了。
不過他也仔細叮囑了郝福,「務必把他看緊些,不許他有機會欺負小姐,知道嗎?」
郝福應是。
一刻鐘後。
夜時舒在外院涼亭見到了魏永淮。
好一陣子沒見,這個曾經讓她朝思暮想的男人仿佛換了層皮囊,雖沒有俊美絕世的容貌,但以前是真的長在了她心尖上,怎麼看怎麼迷人。
如今呢?
氣色灰沉,完全沒有了讀書人的那種溫雅之氣,仿佛是一隻泡過糞坑的屎殼蟲,怎麼看怎麼噁心。
拋去上一世的毒害之仇,僅是想著他在外同時養著兩個女人荒淫無度,她就想把隔夜飯吐出來。
「舒兒……」魏永淮滿眼悲傷的看著她,雙唇一開一合的,但除了喚她的名兒外,又發不出別的聲。
「魏公子找我有何要事?」
這是自那日宴席後他們第一次見面,比起那日她嚷著要嫁承王,魏永淮覺得此時此刻的她陌生得才叫人心中發寒。
十八年,他從未見過她如此冷漠的神色,仿佛他們不是青梅竹馬長大的未婚夫妻,而是從小就有血海深仇的對家。
而夜時舒的這份冷漠和疏離,更是讓他堅定了心中的猜想。
於是他大膽地開口,「舒兒,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見你嫁給了我,夢見你病入膏亡,還夢見……」
後面的話他有意止住,只斂緊目光緊盯著夜時舒的反應。
夜時舒本以為他要說什麼後悔的話,都想好了要如何讓他難堪,沒想到他竟會說自己的夢……
而這夢,恰好就是她上一世的經歷!
她神色瞬間沉冷,原本無波的美目充滿了怨恨。
魏永淮瞧著她的反應,頓時激動地上前,雙手緊握住她的肩膀,急聲問道,「舒兒,你是不是也做過一樣的夢?你是不是因為這個夢所以才與我退婚的?舒兒,那只是夢而已,你怎能當真呢?」
夜時舒無情地拉下他的手,冰冷地看著他,「魏永淮,我現在是皇上所賜的承王妃,你膽敢以下犯上,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這一聲『承王妃』更是狠狠地刺激到了魏永淮,扯著嗓子便吼了起來,「什麼承王妃,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我們自小便有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能忤逆?」
夜時舒忽地笑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大得過君王旨意?何況我出生簪纓世家,乃一品將門嫡女,你覺得你配娶我嗎?」
「是!我是配不上你,可我對你是真心的啊!舒兒,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從你出生至今,十八年的情分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在意嗎?」魏永淮捂著心口痛心疾首地質問她,「就因為一個不切實際的夢,你就捨棄我們多年的情分去選擇一個容貌盡毀且殘廢的男人?」
夜時舒不知道他是怎麼做上那個夢的,但自己既然能重生,他做一場夢又有何稀奇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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