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時舒扭頭看她,「你會看病?」
「回王妃,奴婢在軍中跟著軍醫多年,學了些望聞問切的皮毛。」
「哦。」聽她如此說,夜時舒不敢再看低她,遂好奇問道,「九姑,我前些日子在承王府小住,怎沒見到你?」
「回王妃,前日王爺急召奴婢回京,奴婢是昨夜到的。」九姑笑著回道。
「……」夜時舒沉默。
時下女子學醫比習武還難,可九姑既會武又懂醫,說是難能可貴都不浮誇。
承王如此費心為她挑人,她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說是監視吧,好像說不過去,畢竟要監視她,隨便讓文岩和文墨做就行了。
何況下個月她就正式嫁進承王府,府里每個人都能監視她,何必另外安排個樣樣都精通的女人到她身邊?
她們邊走邊說,到了悅心院後,夜時舒給她大概講了一下院裡的情況,也沒忘提醒她,「九姑,將軍府不同於其他府邸,規矩多的地方你多擔待。」
九姑如何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王妃放心,奴婢的任務是護您安危,若您發現奴婢有何不軌之舉,可隨時處決奴婢。王爺是奴婢的主子,您是王爺的王妃,便也是奴婢的主子,您有隨時處決奴婢的權利。」
她這番話還真是堵住了夜時舒心中的那點猜忌。
何況眼下她正需要人,於是對九姑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說話。
「王妃有何吩咐?」
「九姑,有一事需要你幫忙,一會兒……」
半個時辰後,冬巧把吃的端到了夜時舒房中。
夜時舒拿起筷子,突然想到什麼,看向冬巧,「九姑是王爺的人,我還沒來得及安置她的住處,你先帶她去後面挑間屋子,等會兒再過來,我有事交代你們。」
冬巧應是,然後引著九姑離開了。
約莫一炷香後,她們返回夜時舒房中。
可房裡的情景直接把二人嚇住了——
只見夜時舒趴在桌上,嘴裡流著白沫,人已經暈死了過去!
「王妃!」
「小姐!」
確定她還有氣後,二人趕緊將她扶到床上,然後跑出去喊人。
府醫周錚很快趕了過來。
夜庚新聽到女兒出事的消息,也慌不迭地帶著郝福趕來。
「將軍,三小姐這是中毒了。」周錚一邊說一邊往夜時舒嘴裡餵了粒藥丸,「我先護住三小姐心脈,等下配出解藥就給三小姐服用。」
「要快!」夜庚新低吼著催促,還不等周錚走出房門,他就朝冬巧和九姑吼問,「三小姐為何會中毒?」
九姑看了一眼桌上還未收撿的吃食,先開口講述了一下經過。
夜庚新聽後,從周錚的醫藥箱中拿出銀針,親自走到桌邊,將銀針在吃食中攪動。
看著發黑的銀針,他滿臉鐵青地瞪著冬巧,「毒是你下的?」
在九姑說經過的時候冬巧就開始冒冷汗了,看著夜庚新手中那根銀針,她撲通跪下,哭著喊道,「將軍,奴婢冤枉!奴婢怎麼可能對小姐下毒?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她突然看向九姑,激動道,「奴婢跟了小姐十年,斷不會做出這種毒害主子的事!這吃食中的毒是不是你下的?」
九姑冷著臉回她,「你做的吃食,也是你親手端進房的,我連碰都沒碰過,如何下毒?再說了,我是奉王爺之命來保護我家王妃的,我若對王妃不忠,不用你們動手,王爺也回要了我的腦袋!」
「你……你……」冬巧被懟得說不出完整的話。
夜庚新也不給她們多狡辯的機會,直接叫了一個老婆子進來,讓其給她們二人搜身。
九姑很配合,大大方方地讓婆子搜。
但冬巧卻面如死灰,身顫不止。
輪到婆子給她搜身時,她驚恐地下意識捂進胸口。
夜庚新瞧著她這反應,眼中殺氣翻湧,怒吼道,「搜!」
九姑見她反抗婆子觸碰,上前幫婆子扭住她胳膊。
婆子很快從她懷兜里搜一小團紙包,然後呈給夜庚新,「稟將軍,從冬巧身上搜出此物。」
夜庚新接過紙包,打開。
他雖然不通藥理,但也不是草包,這無色無味的粉末在一個丫鬟身上出現,能說得過去?
他怒不可遏地上前,一腳踹向冬巧,「我將軍府待你不薄,三小姐更是拿你當親人看待,你為何要做這種事?」
他這一腳,直接把冬巧踹飛了出去,後背和後腦勺重重地撞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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