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兒……怎麼是你?」看到蹲在龍床邊的兒子,尉遲晟表示很意外。
「父皇,兒臣聽說您犯了暈厥症,很是擔憂。沒經過您的同意便擅自來了乾寧宮,還請您不要責怪。」尉遲睿握著他的手,擔憂的神色中又充滿了自責。
「你擔憂朕,孝心可嘉,朕怎會怪你?」尉遲晟拍了拍他的手背,隨即問齊綏,「太子呢?還沒有太子的消息嗎?」
「回皇上,還沒有太子的消息。」齊綏低聲回道。
「這混帳東西,朕以為他是個能堪大任的,那般器重他,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要死要活!辜負朕也就算了,他身為儲君,不理朝政,把江山社稷當兒戲,真是太叫人失望了!如此魯莽滅裂之人,就不配為儲君,朕必須廢了他!」尉遲晟激動地大罵,罵完又拍著尉遲睿的手,欣慰地道,「睿兒,朕真是看走了眼,沒想到在朕抱恙之時,只有你才是最關心朕的,也只有你才是最可信的。」
「父皇,您也別責備皇兄,他常年在邊塞生活,習慣了無拘無束,難免衝動莽撞。但兒臣相信,他也不是故意放任朝政不理,皇嫂畢竟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在乎皇嫂多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睿兒,你變成熟了。」尉遲晟欣慰又讚許地看著他,「朕還以為你對你皇兄會有諸多嫉恨,沒想到你竟會為他著想,還會幫著他說話。睿兒,你沒有辜負朕這麼多年的栽培,朕心甚歡啊!」
「父皇過贊了,以前是兒子不懂事才會做些蠢事惹您生氣,如今兒子醒悟了,再也不會任性妄為了。」尉遲睿悔恨不已地抹起了眼角。
「當年的事都是你母妃做的,都說稚子無辜,朕又如何捨得怨你?既然你有心為朕分憂,那就由你代為執掌朝政吧。待你皇兄回來,朕廢了他太子之位,重新冊立你為太子。」
聞言,齊綏趕緊說道,「皇上,您暈迷之時,因朝中無人執政,不少大臣紛紛舉薦梁王代理朝政,您完全可以放心,梁王一定不會負您厚望的。」
尉遲晟一聽,微笑地點了點頭,「看來皇兒深得人心,也甚合朕意。」
尉遲睿叩拜道,「多謝父皇能再次信任兒臣,兒臣定不負父皇厚愛!」
尉遲晟突然皺起眉,難受地道,「我又覺睏乏了,若沒事,你們便退下吧。」
「父皇,您好生歇息,待您休息好了,兒臣再來看您。」尉遲睿起身,關心地為他掖了掖薄被,然後才退出寢宮。
待他離去後,尉遲晟對齊綏揮了揮手。
齊綏會意,帶著宮人全退出了寢宮。
不多時。
離龍床不遠的一排木架詭異地移動,露出一個漆黑的,
一男一女從空間裡走出來。
尉遲晟坐起身,沒好氣地瞪著他們,「還知道要來宮中陪朕!」
夜時舒先上前,行了禮後,乾乾笑道,「父皇,我們這不是來了嘛,您就別生氣了。」
尉遲晟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再看了看她的氣色,問道,「朕的孫兒怎樣了?」
夜時舒輕撫著肚子,認真回道,「回父皇,孩子很好。」
「那就好。」
他們也是剛到宮中,還沒來得及同尉遲晟說上話就聽宮人傳報說梁王來了,不得已,他們只能先躲進暗室中。
尉遲凌將一把椅子搬到夜時舒身後,讓她坐下後,他才坐到龍床邊,為尉遲晟細細把脈起來。
尉遲晟笑贊道,「華湘閣的秘藥是真神奇!那些御醫全來給朕把過脈,沒一個看出端倪!凌兒,這事過了後,你讓華湘閣的人都進宮當差吧,朕把太醫院的人全撤了!」
尉遲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華湘閣屹立於世,解世間疑難雜症,是為了濟濟蒼生。若不是您的生死關乎著大鄴國安穩,能讓百姓安居樂業,華湘閣的弟子沒人會進宮侍君。世人眼中的榮華富貴,他們瞧不上。」
尉遲晟嘆了口氣。
隨即他神色沉下,目含怒火,「那孽子真是狗膽包天,竟買通御膳房的人給朕下藥,要不是你提前把華湘閣的弟子安排到朕身邊,朕現在恐怕真的藥石無醫了!」
「尉遲睿收買了游建彬,讓其偷盜我岳父兵符。」
「什麼?!」尉遲晟更是震怒,「他竟敢打兵權的主意?!」
「他連弒君殺父都敢,還有什麼不敢的?」
「這畜生,朕真是小看他了!」尉遲晟罵完,趕緊問道,「那他們可得手了?」
「舒兒提前讓岳父大人做了防備,只讓游建彬盜去了假兵符。」尉遲凌說完,嘲諷地揚了揚唇角,「這二十多年來還多虧了瀾貴妃對尉遲睿寵溺的教養,讓尉遲睿對軍營之事毫無了解,讓他以為拿到兵符便能調兵遣將,為他所用。」
尉遲晟冷哼,「這蠢貨,朕現在就等著看,他如何造反!」
兵符雖然是統帥三軍不可缺的信物,可將士們都是跟著自己的主帥出生入死過的,就算他這個帝王要撤換將帥,也得顧及三軍是否同意。區區一塊牌子就能讓那些將士隨便認主,那兵符豈不成全天下人爭奪之物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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