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冰冷,連手指都在緊緊攥著。
「我並不會勸你留在這裡,只是希望沈小姐能夠冷靜下來慎重考慮,在沒有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前,不要輕易冒險。」
霍景川知道她現在思緒複雜,說出來的話也帶著隱忍壓抑的情緒。
所以他只是認真道:「畢竟就像你之前告訴我的那樣,越是危險反而越要冷靜,否則一旦自己出了任何事,那麼所有都會前功盡棄。」
隨著車窗降下來,外面的微風和路燈的光亮,逐漸湧入車內。
霍景川說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被車內的昏暗陰影包裹著,氣息沉穩有力。
他俯身彎腰道:「而且你並不是一個人。」
此時,他身上的白色襯衫被繃緊成流暢曲線,手背上的青色血管也繃著。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指,「咔噠」一聲,逐漸解開了沈思寧的安全帶。
恰到好處的男士香水味。
明明外面就是暖熱的路燈光亮,然而車內的陰影卻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
讓人看不分明霍景川的神情。
只能聽見他那過分具有磁性的嗓音。
「沈小姐有任何需要幫助的地方,都可以盡情利用我,畢竟對我來說是種榮幸。」
他向來都只有利用別人的份,然而這是頭一次,希望對方能夠將自己利用得徹徹底底。
解開安全帶後的那一秒,兩人面對面挨得很近,甚至再近一些就能吻到彼此。
可霍景川很快回到了主駕駛。
只有那殘留的氣息也過分溫熱。
尤其是對方說出來的那些話,在這種時候就像是鉤子一樣拉扯著沈思寧。
「抱歉,剛才是我沒控制住情緒。」
沈思寧已經逐漸恢復冷靜。
「多謝霍總,那麼調查耳墜有關信息的事情,到時候也麻煩你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
霍景川看了一眼窗外:「出發前,沈小姐得找出在黑市出現,進行耳墜交易的幕後之人。」
「我知道。」沈思寧嗓音沉沉。
她是一定會去格林蘭島的,但不是現在。
「現在得確定,母親是否真的登上了那座島。」
霍景川說的對,要做好萬無一失的舉措才行,否則只會前功盡棄。
她還要發動設立在海外的情報機構,儘可能的收集有關格林蘭島以及人體試驗的所有信息。
在此之前,她不會輕舉妄動,跟頭無頭蒼蠅一樣撞進別人的地盤去送死。
「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也是部署好一切再動手,而不是輕易喪命。」
沈思寧的整張臉,都隱在半明半暗的光里。
她語氣卻格外堅定:「如果霍總幫我查出耳墜背後的交易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霍景川扯著唇道:「可以。」
「咔噠」一聲,車門被推開。
淡淡的涼意湧入車內。
沈思寧解開安全帶正要跨下車,卻聽耳邊突然傳來低沉沙啞的嗓音:「沈小姐。」
她身形一頓。
下一秒,只看見對方依靠在車外,銀白色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朦朧而又清冷。
「我說過你不會是一個人,這句話並非是安慰,而是我會和你一起去。」
車輪底下的枯葉隨風打了個捲兒,天高氣闊,晚霞浸染了半邊天。
沈思寧想,這真是她見過的……比萬家燈火亮起還要美的景色。
只可惜,它註定跟流星划過一樣短暫,就如同他們之間的關係。
會開花,卻不會結果。
他們也像是兩條交錯後又分開的平行線,都有各自的路要走。
「不需要,這是我自己的事,不該扯進別人。」沈思寧迎著車門的方向,沒有再轉頭。
她最後只用調侃的語氣笑了笑。
「況且霍總現在還帶著傷。」
空氣靜默了片刻。
霍景川神情晦暗不明。
很清楚這就是拒絕。
而沈思寧則是不等他回答,就直接揮了揮手:「那麼……再見。」
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後視鏡內。
霍景川自嘲般垂下眼睫:「我還真是瘋了。」
良久,他指間也燃了根煙。
實際上他已經很久沒碰這東西,所以當菸頭被火花「砰」地點燃時,心中並沒感到半分的痛快。
反而胸口沉甸甸的,仿佛被什麼東西壓得快要透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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