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一直記得榮昭南這性格大部分時間是超越年齡的清冷又沉穩的,但偶爾會有異常的——變態或者彆扭。
比如他拿開山刀宰殺山里野獸的時候,那實在不像正常人的戰鬥力。
比如偶爾和她吵嘴的時候,把她拎起來滿天飛轉大圈,砸她一臉柿子的行為,也不像正常人。
就是沒見過他和她曖昧,勾搭她的時候——
要知道,高中的時候,她也是收到過班裡男生的情書的——邀請她一起高考完了,共同建設偉大的國家。
這人當初別說寫情書,連個喜歡都沒說過啊。
怎麼突然大半夜莫名其妙地就想要睡她,和她當真夫妻了呢?
這一問瞬間讓榮昭南憋住了,一張高冷俊美的面孔從脖子開始往耳朵爬上紅色。
寧媛看得簡直「友邦驚詫」——我去,這哥在害什麼鬼羞~~
她不就問了個正常問題而已!
榮昭南捏住她戳自己的手指,把她手捏在掌心,別開臉,輕咳一聲:「我也不知道。」
他是真不知道,一開始就是監視個奇怪的小特務而已。
後來監視著、反覆試探著一整年,就生出好奇來——她確實不是特務,也不像正常人,不知道是個什麼玩意兒。
動用了特殊機關和人脈,都查不到她異常的原因,那基本說明她奇奇怪怪,但對社會沒有危害性。
可這一確定她的奇怪沒有物理上的危害,他腦子裡就多了別的想法……
馬克思在上,他一直高舉唯物主義大旗。
可他從一歲開始,母親就給他找了戰爭時期流落國外的道門宗師,修的真炁武學,當了道門弟子。
早年看多了道家典籍和『封建迷信』的雜書,回了國才開始讀馬哲,成了唯物主義者。
遇到這種無法以物理學解釋的情況,榮昭南總是忍不住想起小時候讀的朝代的《志怪》《XX齋》,裡面總有主人公被山精狐妖吸引。
他也沒救過兔子,宰過兔子倒是不少。
按理說也不會有什麼兔子精來報恩,救他於下放的茅屋牛棚之中,還跟他領證。
按照他執行任務時吃了不少兔子的程度,真有兔子精,弄死他差不多。
半夜,趁著她睡死了,他還摸過她鼻尖和胸口,看看她有沒有人的呼吸心跳。
奇奇怪怪的念頭,讓他越來越對她上心,這上著上著,就下不來了。
具體怎麼回事,他也沒明白,就是動了把她私有化的念頭——
查不明白的不明生物,那就圈禁歸自己看著,當真媳婦兒就行。
按著那些封建迷信的雜書里,不明生物一般就是套了個人類皮囊,留得男子真陽,揣上崽子了,就會真的成為女人留下來,不會消失。
他不願意直面自己古怪封建的『邪惡念頭』,只告訴自己就是要負責。
管她是什麼東西,反正是個雌的,又親了自己!
這年頭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的正經男人就是得對女人負責!
可是這隻捲毛兔子精,思想卻和時代格格不入,涼薄得讓人生氣。
也因為這樣,才會和這隻捲毛兔鬧得了半年各種不開心。
後來才知道,哦,那種把捲毛兔私有化的念頭,是喜歡……
最後,先不甘心放手和低頭的還是自己,反手還是想要把她抓回來。
既然捲毛兔子對社會沒危害性,再冒出什麼奇奇怪怪的說法和念頭,他都只一聽,記下來,但不會再追問——
反正追問和追查也都沒結果,在一起久了,她總會有說實話的一天。
好在是,她到底對他不是真那麼涼薄,到底也是沉迷在他的美色里,動了心。
特別不好的是,跟了他的女人,會遇到很多危險。
他也趁著和她親熱,摸索了個遍,稍微用力一點就哭得要死的奇怪兔子精到底只是思想精怪!
卻一副肉體凡胎,會死會傷!
大概是因為紅旗鎮壓下——建國後不許成精!
榮大佬這游離於理智之外的非常離譜又極端的「封建迷信」陰暗心思,當然是不能講給寧媛聽的。
他只抓住寧媛戳自己的手指,一臉高冷地低聲道:「我說了很多次,別沒事戳男人的腰,不像話。」
寧媛被他那副彆扭的樣子搞得心裡痒痒的,踮著腳尖,仰頭貼著他下巴,笑問:「哦,我只聽過不摸男人頭,女人腰,那我可以戳哪裡?」
他們兩個窩在復大的操場後的樹林裡,其實周圍每隔一段距離,就有小情侶在竊竊私語——
雖然這裡也常有保衛科的紅袖章巡邏,但是總好過沒有樹林遮蔽的街道上,讓人一眼被看見。
寧媛知道他要走,所以格外壞心眼地惡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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