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跟在她身後,他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低著頭跟著寧媛大步流星往珍寶坊走。
到了珍寶坊,經理立刻撥通了四叔的電話。
大半夜打電話,四叔本來就是個暴脾氣的老頭,當然少不得要罵經理——
「有病?半夜三更想當鬼啊,給我打電話?」
寧媛直接從經理手裡拿過電話:「四叔,是我,寧媛。」
她聲音冷靜得可怕:「四叔,我這裡有一筆生意,我需要動用你的人脈讓整個香港仔的漁民全部出去幫我找一個落水的特勤人員,擴大海上搜救範圍,價格好說,一定要找到人,條件您開!」
電話那頭的乾癟小老頭一愣,也聽出來不對了,難得沒找麻煩,冷哼一聲:「你準備好支票簿,還有啊,山雞在現場,有事直接找他,就說我的命令。」
然後咔嚓掛了電話。
寧媛沒有表情地也掛斷電話,又撥通了寧秉宇的號碼,語氣依舊冰冷卻壓抑著什麼——
「大哥,你那邊或者寧家能調動多少海上遊艇或者小型貨船,幫我找人……」
做完這一切,寧媛才無力地掛了電話,仿佛一瞬間被抽乾了所有力氣。
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進肉里,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陳辰,我這個家屬可以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嗎?」寧媛冷冷地問道,語氣里聽不出一絲情緒。
陳辰知道寧媛此刻承受的壓力比誰都大,他紅著眼眶,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聲音嘶啞——
「隊長……隊長他為了掩護我們撤退,帶著查申樓掉進了海里……敵方軍艦朝他落水點開了火!」
第716章 疑似懷孕
陳辰低著頭,哽咽著說完今晚發生的額事。
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寧媛面前,雙手抱頭,痛苦和自責像海浪一樣拍打著他,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對不起,小嫂子,都怪我!是我沒用!是我把飛機開回來了,我沒有救下隊長……」
陳辰泣不成聲,悔恨和自責像毒蛇一樣啃噬著他的內心。
寧媛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
她勉強扶住身邊的桌子,指尖泛起青白,深吸一口氣,才穩住身形。
寧媛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在不是悲傷和自責的時候,榮昭南生死未卜,她不能倒下。
「阿恆,扶他起來。」寧媛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仿佛剛才的震驚和悲痛只是一場幻覺。
阿恆連忙上前扶起陳辰,擔憂地看向寧媛。
「你別太擔心,隊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阿恆安慰道,但她自己也明白,這也許是自欺欺人罷了。
寧媛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漆黑的大海。
海風呼嘯,掀起陣陣波濤,仿佛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
「我要去碼頭等消息。」寧媛睜開眼,眼神堅定,語氣不容置疑。
「我去!這大半夜的,風又大,寧寧,你還是在珍寶坊里等消息吧,有什麼情況我馬上通知你。」
阿恆總覺得寧媛狀態不對,想要勸她打消念頭。
「不用說了,我必須去,要不你打暈我好了!」寧媛固執地打斷阿恆的話,
阿恆無奈,只能默默跟在寧媛身後,陪著她走出珍寶坊,來到碼頭。
海風呼嘯,海浪翻滾,漆黑的海面仿佛一隻擇人而噬的巨獸,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寧媛站在碼頭邊,目光緊緊地盯著遠處黑暗的海平面,仿佛要看穿那無邊的黑暗,找到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身影。
她腦子渾渾噩噩的,碼頭上的一切喧囂仿佛都與她無關,只有海浪拍打岸堤的聲音,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她的耳膜,敲擊著她的心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對寧媛來說都像是煎熬。
這時候,忽然有幾個渾身海水濕透的港警押解著幾個人從港口邊上來,正在義憤填膺地交談。
幾個港警憤怒地議論那艘外籍軍艦真是混帳得很,完全不顧國際條例,竟然敢直接開炮襲擊港府的執法船隻,簡直是無法無天!
寧媛發現他們原來是之前追出去的那一批港警,正押著幾個瑟瑟發抖的傢伙,看樣子就是那群亡命之徒。
「撲街!真他媽的晦氣,差點就交代在海里了!」一個身材矮胖的港警一邊走一邊罵罵咧咧,一邊用力地推搡著身邊的犯人。
「那幫鬼佬真是欺人太甚!說開炮就開炮,分明就是想要咱們兄弟的命!」一個年輕的港警憤憤地罵道,一邊用力地擰著警帽上的海水。
「就是!要不是咱們跑得快,這會兒怕是已經餵魚了!」另一個年紀稍長的港警心有餘悸地附和道。
他摸了摸自己被海水浸透的防彈衣,又補充了一句,「也不知道那個墜海的飛虎隊同事怎麼樣了,有沒有事……」
「別提了,那幾炮打得那麼猛,海面上全是死魚,人怎麼可能躲得掉……炮彈下去,馬上海面就紅了!」
先前說話的年輕港警語氣低沉了下來,臉上滿是悲痛和隱忍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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