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邊那個怯怯低著頭的人應當就是書里的反派,為了復仇不惜殺光天下……徐風知漫不經心看去,卻凝眸微微一怔。
她還記得書里說反派他母親是天地上下第一美人……果真是繼承了母親的貌美基因。
漂亮的臉龐和頸間那顆淺色小痣看得久總感覺在蠱惑人心,那雙透亮的水藍眼眸偏又澄澈無辜,多出些許端方明月之感。
更別提此刻薄霧如絲,那昏昏沉沉的飄渺美麗竟叫人莫名生出願意與之一同碎裂的決心。
即便他只是穿著極素淨的淺色衣衫,和身旁那人的衣料完全不能相提並論,看上去清苦得很。
徐風知看書那會兒對這段沒有太大的感覺,但如今親眼看到這張臉……就差要當場倒戈。
[你好,老婆。]
那人忽而斂眸,不動聲色壓下眉間陰鬱,眸中像是在消解什麼緩慢眨動兩下,長睫掩住那一點微小漣漪。
徐風知移開目光,不想攬下這差事於是苦著臉看向她師姐,但可惜第一個音調還沒能開口就被她師姐已然看破的眼神給頂了回去。
徐風知只好收起心思,轉頭看著他二人冷漠道:「你二人就爬天階吧,我留心著就是了。」
她頓了頓,語氣發狠,「真要有人殺回馬槍我一劍捅死他。」
許話寧無奈發笑,拍拍她的肩膀後利落提劍順著密林下山路,眨眼便不見人影。
徐風知在他倆身上橫豎打量不出什麼命數,長嘆了口氣平淡開口,「名字…等到了那上頭再報吧。」
言畢,她掐指念訣又閃身到那白玉獅子像上頭,回到這雲霧飄渺清靜打盹的好地方。
只是這一次,她卻睡不著了。
剛剛反派掩眸那一瞬雖說很短暫,但她認為自己清楚地窺見了其中深不見底的陰鬱危險,果然如書中所寫是個偽裝得寡言膽怯、本性卻難測的人。
她還記得書里寫他背負著諸多過往來到灼雪門,一直在暗中找機會殺掉男主沈執白,明明實力強硬卻偽裝得十分平和普通。
黑化節點是因妒忌天賦而出手殺她後。從那開始妒心難控,因為太喜歡女主而瘋狂針對男主,發現天命難以違背抗衡,即便站上最強也不行,被復仇的火焰吞噬,一意孤行踏進對立面。
徐風知頓了頓,回想起那張臉還是不爭氣地感概反派這個人設真的很帶感。
[一句老婆不過分。]
但漂亮歸漂亮,還是出去更重要,她暗暗琢磨得儘快讓他討厭自己爭取早日殺掉自己,早日出去。
這兩人動作很迅速,不到一刻鐘就登上了天階,她傳信給師父,跳下去理了理衣裳,一句話也沒說,慢悠悠走在前頭帶他們進殿。
這一回,李還孤門主也到了。
果然是主角,連掌門大人都驚動了。她上回那般驚天動地都不足以讓掌門大人出來見一面,還是她那傻師父收下了她。
宏大雅致的主殿上,李還孤與她師父方上莞各坐一旁,徐風知站在角落默默吃南瓜籽。
「早年便將名帖送於我手,雖不曾見過,但確也認了這個徒兒,算算順序,排在長紛拜師後頭,應當是二徒弟。」
李還孤言罷注視起殿下站著的兩人,真瞳之下氣運盡顯,他平靜望向那一身黑衣的人,淡淡啟唇:「今日得見,該行拜師禮了。」
那人攬袍跪下,「弟子沈執白,拜見師父。」
徐風知不由得一愣。
[這麼算起來以後就得喊他師兄了?還能這樣啊,太雙標了吧。]
李還孤點點頭,別說是一句話,就連一個眼神他都沒有分給另外一人,徐風知抓了把南瓜子的功夫上頭就只剩她師父一個人在那兒坐著了。
徐風知抿唇,她現在覺得當初沒驚動門主也挺好的。這般被冷落……換做誰都會覺得委屈吧。
[說起來,這段原書里說老婆還哭著求了幾遍……]
哭著求??聽見她心聲的反派神色凝滯地眨眨眼。
[…還磕了好幾個頭……掌門好狠的心。]
徐風知正這麼想著,那人徹底頓了頓,像是忽然站不穩,失落垂下頭,眼睫一抖竟掉了淚,苦澀跪在殿上叩首,「求李掌門收我為徒!」
可空蕩的座椅依舊,像是無論他叩首幾千次也得不到一絲轉圜,絕望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籠罩著他,他蒼白地流著淚,一句話也說不出了。
徐風知心裡沒由來地也覺得難過,都覺得反派妒心太強,可這般情景叫人如何不委屈。
一向心軟的方上莞溫和開了口,「你可願拜入我門下?」
那臉上還掛著淚痕的人愣了愣,猶如看到什麼救命稻草一般,難以置信地用目光確認了好幾番,最後才感激地彎眸帶笑,當即行了拜師禮,「弟子孟憑瑾,拜見師父。
[孟憑瑾…老婆名字好好聽喔。]
徐風知正出神,壓根沒注意到正彎眸攬袖的孟憑瑾忽然偏瞳瞧了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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