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筆拎起來想塞給孟憑瑾叫他寫,結果孟憑瑾悠然倚在桌邊,纖細腰身透過晨光一覽無餘,袖手而立。
「不要,師姐自己寫。」
認輸。
徐風知老老實實提筆在第三那位置處寫上了久珏二字。
她前腳寫完孟憑瑾後腳就奪走了卷頁,不知道在看什麼笑眯眯地舒展著眉眼,像只慵懶的貓。
她無奈開口,「我知道我字不好。」
靠在窗邊對光欣賞她字跡的孟憑瑾聞言回身,輕巧挑眸,「挺好,特別是久珏這兩字,寫得特別特別好。」
他將卷頁妥帖折好交還給她,他那滿意彎眸的樣子讓徐風知心裡很沒底。
[感覺、一定會賠。]
她心中正這麼想,那人忽然跟聽到了似的,語氣愉悅心情甚好,「師姐押了他,就等著賺得盆滿缽滿吧~」
第10章 玉眉峰.10
徐風知咬了口熱騰騰的包子,肉餡鮮美汁水四溢,忍不住側頭問了句,「荷包里還剩多少銀子?」
回應她的是孟憑瑾移開的瞳仁。
她頓覺兩眼一黑,無奈嘆道,「讓你管帳你就是這麼管的。」
孟憑瑾垂著頭走近她,像是做錯了事,低聲說了句:「師姐你沒教過我,不能怨我。」
徐風知心道這話怎麼品著莫名怪異。
她翻開山下的許話寧和沈執白清晨傳來的密信,認真掃過那些字句的同時隨口問了聲,「你真吃過包子了?」
孟憑瑾一怔,眼瞳晃了晃,長睫漸傾,「騙師姐的。」
他聲音漸輕,「那點錢,只夠買三個包子。」
話音一落,最後一口包子偏巧被徐風知塞進嘴裡,她聽聞這話蒼白地眨眨眼,忽然覺得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
[我真該死啊……]
孟憑瑾低垂著頭,她遠遠望倆孩子坐在院裡開心吃包子沒注意到這邊,擰眉挽起衣袖想將手腕上的銀鐲摘下來給他去換點銀子,可她頓了頓,沒摘銀鐲,反而扯下了腰間的玉佩。
她認真遞給孟憑瑾,「換吃的去。」
孟憑瑾握住觸感微涼的玉佩,卻也不露聲色掠過一眼她手腕上那個分明十分樸素的銀鐲。
不惹眼。以前從未注意過。
但她為什麼不願意拿出來?
想要。孟憑瑾眸光晦澀。他想要。
「師姐手上的銀鐲——」他剛要開口就被徐風知無意揚眉給堵了回去,「快去買吃的吧,這不有錢了。」
孟憑瑾默了默。
而待他買好糕點回來,徐風知已經不在屋內,照看小丫頭的相庚瞥見了他手裡的玉佩,疑惑詢問,「你沒換錢?」
孟憑瑾將糕點紙包遞與他二人,隨心坐在一旁,眯著眼歪頭應聲,「不必換。」
他有錢,而且,有的是錢。
糕點的香氣在相庚的嘴裡四散,甜得竟隱隱發苦。
孟憑瑾的頭向後仰著,坐在光里吹拂暖風,若悄悄看上一眼便如同朗月清風過懷,叫人心生靠近嚮往。偏他自己還不知已成了旁人眼中的不真切畫卷。
相庚想起他與徐風知間難以言明的氣氛,想起徐風知的皇女身份,於是凝望他一陣後咽下嘴裡的糕點,「你是她師弟?…還是侍君?」
一道輕笑隨之落下。
「你覺得呢?」孟憑瑾的眼底顯然寫著好奇。
相庚得到這麼個反問也不由得一愣,仔細斟酌里他打量了他好幾遍,而孟憑瑾就那麼笑眼彎彎,滿是恣意灑脫。
「侍、君?」他試探道。
清亮笑聲里,那漂亮美人隨即笑彎了腰,眼尾快要見淚。
相庚不知自己猜對沒有,順著問下去,「那你是她第幾位侍君?」
「什麼第幾位?」沉浸在高興里的孟憑瑾還沒反應過來。
「嗯?」相庚眨眨眼,喃喃自語著,「她不是皇女嗎?我以為她有好幾位侍君的…原來只娶了你一位侍君嗎?」
相庚不懂,為何方才還笑眼如星的孟憑瑾一愣忽地就沉了臉,冷冽剎那間縈繞在他周身,指節泛起森然白色,牙咬得咯吱作響。
於是乎,徐風知從外城四街探聽完消息回來,劍擱好還未坐穩當,一心都在跟孟憑瑾傳達從話寧師姐和沈執白那裡得到的線索信息,可孟憑瑾卻時不時偏開頭,眸底冰冷泛寒。
[好詭異的場面。]
徐風知不明所以,但還是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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