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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就像是在餵狐狸喝水。漂亮狐狸。

徐風知的視線漸漸投降,瞥在他的小舌,齒間紅潤,心被動弄。

真是可惡的溫軟緋色。

那樣可惡的東西不被咬一口攪弄一下不行的吧。

她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可指尖忽地鈍痛,她眼眸一滯,錯愕地看孟憑瑾將她指尖咬在齒間羞惱抬眸望她,墨發散落一縷,眼中水波醉色粼粼。

他咬的不止是一指,而是兩個手指。

「孟憑瑾。」她的神色浸沒陰影里。

孟憑瑾暈暈乎乎,齒上的力微松又咬住,放她一段指節進去。

徐風知的呼吸近乎凝滯住,她看不到裡面但能感覺到,那可惡的溫軟緋色就在其後,潮濕熱意撲在她的指尖。

毒蛇。

她心跳作響,規勸著自己不能這麼做,試圖拽回手指,但孟憑瑾咬得還挺緊,輕輕一扯便將他也扯了過來,惹他不滿地幽怨一眼。

徐風知眯起眼,什麼也沒說卻漸漸鬆了力,不再試圖拽回來,孟憑瑾沉重晃腦袋想要側眸去看她,可自己放進來的兩條蛇連一點預告都沒有猛地纏上了他,不客氣地按住他的舌撤出了手。

痛意與一次掠奪所帶來的不適感讓他眼底迅速暈染淚意水色,委屈嗚咽了好一陣,徐風知冷漠將他攬抱到桌上坐好,傾身時跟他說,「不准拍門,手疼沒人會管。」

他見她要離開,著急想從桌上下去。

徐風知稍稍側頭看過來,「我去收拾你捅的簍子,不准動就坐在那裡。」

美人偏眸,不喜歡被丟下但依她了。

-

黃金殿內,符臻靠在床榻上,歪頭笑意盈盈注視著昨天晚上剛給他一劍的徐風知,滿不在乎地舊事重提,「你昨晚刺得不好,怎麼就偏了呢。」

徐風知看他面色蒼白眼中無波,「我原先以為,你殺孟憑瑾是為了掩蓋你對皇帝起殺心之事。」

符臻忽地笑出來,隱約露出幾分瘋癲本性,「我才不會為這種小事殺我弟弟。」

「徐風知你大概不知道,他這幾個兒子想殺他的可不止我一個,他也未必不知曉啊。」他笑著用手背拭去眼淚,「只是我做的出來罷了。」

「啊不對,」他頓了頓,「這也是他自己造的孽,我只是推了那麼一把。」

「那鬼氣聽說是他的女人之一,」他苦苦思索了好一陣做了罷,「名字不記得了,但事兒我還記得。」

「不幸被他一眼看中,逼著進宮侍奉他,人家在宮外頭早就定過婚事了,嘖嘖,」他胸前傷口疼痛,面色又白上幾分,卻還在冷漠笑著,「臉都不要了。」

這和徐風知聽說的版本不一致。

符臻見徐風知遲遲不開口,在宮中這麼多年他對於一切都洞悉有度,他歪頭唇齒間泄出一聲短促冷笑,「我猜他們多半是告訴你,她進宮是不情願的,但是卻沒告訴你是為何不情願。」

「他們總是如此。說騙你嘛,好像也沒騙你。就是,也沒一點真心。」他那真假難辨的笑容終於碎了一地,面無表情,「噁心。」

「符臻。」符臻循聲望去,徐風知神色冷漠,「我一開始警告過你了,不要招惹孟憑瑾。」

符臻愣了愣,很快就挽上個笑,「你果然喜歡他。」

徐風知不應聲也沒影響他繼續興致勃勃地說下去:「那你儘快將他娶走吧,娶走我就不殺他了,不然身在此局之中不是我殺他便是他殺我,我不先動手的話豈不錯失先機。」

詭異上揚的語調飄蕩在這樣不似活物呆過的殿中更加冰冷,每一字落在地上都讓人脊骨發寒。

儘管知道就算以後符臻要布下什麼殺局也不足為懼,某人肯定能自己應付過來的,但徐風知這一刻卻是真的動了殺心。

只因她滿腦子想的都是,孟憑瑾以後將會活在可怖的明槍暗箭之中,四面都是漆黑刀劍。她怕他一不留神就被吞吃,她不想他活在危險中,更不想他變成對於應付危險而遊刃有餘的樣子。這總是殘酷的。

「你要殺了我嗎。」依舊是輕挑的語調,她望過去,那張蒼白的臉上依然帶笑。

可是徐風知眼裡的冷漠連一點鬆動的跡象都沒有,「不,殺你會髒了我的手,我會把這些事統統告訴給你爹,你大可以讓那些高手什麼的來衝著我一人殺了滅口,我等著你。」

符臻聞言輕笑了一聲,有不屑也有淺薄苦意。他觀徐風知起身要走,溫柔笑道,「你要走了嗎?我差人送你。」

「不必,我要去你後院找找東西。」徐風知頭也未回。

符臻擰眉,隨即轉眸給身旁宮侍使了個眼色。

沒過多久那人回來一五一十向他稟告:「她去後院找到幾件衣裳…就走了。」

符臻一聽又靠回榻上,眼中涼薄沉鬱不加掩飾。

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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