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父親拒了我,文柏還因此低落了一陣。」
柳文柏剛涼下去的臉又紅了:「母親休要胡說……」
柳夫人翻了個白眼:「我不說,你倒是自己說呀。
「讀那麼多書,書里沒教你如何跟心上女子表白心跡嗎?」
柳文柏被她說得面紅如血。
柳夫人無奈嘆氣,指向前方的涼亭:「我已經著人擺了茶水點心,你們年輕人自去說說心裡話。
「我與親家去商議婚事的具體事宜。」
她握緊我的手,輕輕撫了下我鬢邊的碎發:「好孩子,別心慌。
「你能進柳家門,是我們的福氣才是。」
柳夫人帶著一干僕從走了,只剩下我與柳文柏。
他比我還無所適從,眼睛根本不敢看我。
我只好主動發問:「柳公子,我們先前可是見過?」
若非如此,我實在想不明白柳家的態度。
柳文柏輕嘆氣:「你果然忘了。
「兩年前秋日,牛眼坡下……」
如此一說我有印象了。
那日眼見一場雨要來了,爹爹想去看看此前布置的幾個陷阱,著我帶著獵物先行下山等他。
結果我在牛眼坡下遇到了柳文柏。
他不慎踩了蛇蛋,被毒蛇一路追來,咬到小腿。
小廝急得直抹眼淚。
蛇蟲鼠蟻對我來說都是小事,我上前制住那蛇,又幫柳文柏吸了蛇毒,給他用了我平日帶在身上的藥。
他緩過來後問過我名字,正要自報家門,結果我聽見與父親約定的示警暗號,來不及多聽,撒丫子跑山里尋父親。
那日柳文柏他身中蛇毒,頭髮凌亂,神情狼狽,加之天色漸晚,我實在也沒過於注意他的相貌,是以剛才只覺得眼熟,沒對上號。
如此一來,一切都說得通了。
就是那件事後不久,柳府的管家找到父親說以後打到了獵物盡數送到府上。
還有柳夫人見過我幾次總是笑意盈盈的,還賞過不少東西,從未看輕。
原來竟有這樣的前緣,那這門婚事,倒多了些命中注定的味道。
他從懷裡摸出我那破舊荷包,白皙的指尖染上一層緋色:「那日你匆匆離開,這個還未來得及歸還。」
我略一思索,拿出柳夫人賞的柳葉荷包:「這個是你讓柳夫人給我的?」
他點點頭,低聲道:「本該當面答謝救命之恩,只是你那日為我吸掉毒液,我唯恐傳出去污了姑娘清名……
「又知你們父女不是挾恩圖報的性子,怕說明白後,你們反而有所顧忌不願再來府上,是以……」
他竟想得如此多如此深。
「其實我們鄉野女子,沒有你們大戶人家那麼多規矩。
「人命關天,難道因為那點可笑的清白、羞恥、男女大防而眼看著你去死?」
柳文柏低眸凝我,眼底有光,不過很快又黯淡:「玉娘,坊間傳聞我克妻,救命之恩,我時感無以為報,如今既玉娘有難,我自然願竭力相助,只是我唯恐於你性命有礙。」
秋日的風吹過,輕輕掀起他的袍擺。
他放輕聲音:「不若讓母親認你當義女,如此一來,也能護你周全。」
第10章
我大約此前攢了八輩子的福氣,才能遇到這樣的好兒郎。
貪心一回又何妨?
而且若與柳家結親,就算不慎身死,想必柳夫人和柳文柏也會善待父親,庇護父親,養他終老。
一念及此,我抬頭笑著與他對視:「我轉念一想,男女授受不親也頗有道理。
「我們既已有肌膚之親,我又於你有救命之恩,於情於理,你都該娶我呢。」
柳文柏愣住,我眼看著他的臉從脖子開始一寸寸往上,紅了個透。
世家公子竟這般羞赧。
我忍不住想逗弄他:「怎麼,柳公子不願意嗎?」
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願意的,我自是願意。」
郎中給父親把脈開藥,他需要好生休養一段日子。
父親避開柳家人問我:「你真要嫁給柳公子?」
「嗯。」
「可柳文柏克妻,」父親憂慮又生氣,「我瞧不出他有哪裡好。」
「那是傳言,大師不都說了我們命格互補嗎?」我溫和解釋,「爹爹,他已經是極好極好的兒郎了。」
父親更氣了:「他能有多好?瘦得跟麻稈似的,估計一隻雞都不敢殺,我一拳頭就能把他打倒……」
他絮絮叨叨各種不滿。
我輕輕擁住他,放軟聲音:「爹爹,他當然沒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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