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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急速靠近,那渴望就越高涨,最终在鼓噪的心跳里,她也成了画卷的一部分。
……
“阿娘,我不愿去。”正对镜抹着口脂的女孩娇声怨道。
她坐在铜镜前,身着层叠繁琐的衣裙,看模样最多是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
身后站着的妇人雍容华贵,脸上隐隐有几分愁,却也不多,更多是无奈,她道:“雅儿乖,李家二子画像你也见了,那可是一个俊俏。”
“可我当真……”
话未说完,笃笃敲门声响。
“小姐,老爷催了。”
雅儿便只好将话咽下,转身看那妇人,叹气道:“罢了,爹的话我总也说不得什么。”
随即她话音一变,轻快道:“我该是对李二也无甚厌恶的,怎好让阿娘为难,走罢。”
她话说得慰贴,主动退步。妇人笑了,在女孩看不见的角度,脸上却尽是苦涩。
她揽着女孩儿起身,边道:“这便是了,你爹他总不会……害你。”
雅儿闻言也是,便将那一星半点的反感放下,随妇人去前堂。
前堂没去成,倒是换了身衣服,她看着身上的嫁衣,百般不解。
“阿娘,换这作甚?”
妇人笑得和蔼,欣慰道:“我的雅儿当真漂亮,咱们家女子出嫁的传统,提前不予人说的,先着嫁衣去庙堂拜一拜,求个好兆,盼去了夫家后也可顺遂。”
雅儿——也就是江枫,心觉异样,但又说不上哪里,只好道:“好罢。”
于是上了轿,红轿问了又是传统,她那异样感更甚。她也不辨方向,只觉应是走了许久。
无人打搅,她心里越想,异样感越甚。
轿子一停,拉开,这庙好生熟悉。但她却记不起何时来过,分明是未来过的。
这异样感便藏也藏不住了。
到底这幻境中都中了两三次,来时又被迷了一次,本就警惕着,再者连大致情节都听苏流光讲过,她沉陷无法避免,抽离却还不难的。
眼前一晃,成了苏流光的背,她额头抵着苏流光的后颈,正往下跌滑。
她不敢扯动苏流光,脚下慌忙一个变步就要稳住。
脑袋还没抬起,后脑就被按住。苏流光道:“别动。”说着摸向她的手,抓了个紧才松开她的脑袋。
江枫站好,听她已经说话了,而前面那女子正在取刘建风身上的伞,一点没被她的话惊动。
“你怎么能动了?”
苏流光抬高二人相握的手。
江枫脑子正常工作,反应过来,但又有些疑惑,这合着能碰着就成了同伙一块儿被无视,那还费什么劲儿?
“伞放回去。”苏流光道,声音里隐约有点咬牙切齿。
“哦。”江枫从善如流。
“竟然还能从幻境里出来。”这回不是隐约了,的的确确是咬牙切齿,还夹枪带棒。
这虽然是个不好听的话,但到底是夸她的吧?可这怎么也不像是夸她。
江枫一懵,脑子里一根弦猛然接上,她咽咽口水,弱声:“你当时难道主要是拒绝?”
说着她挑眉抿唇,“不会吧……我看你眨眼了啊。”
看着她小心翼翼询问的模样,苏流光合眼,呼吸,睁眼平静道:“我是人,要眨眼。”
江枫大囧。
她当时看着了眨眼,晃动瞳孔幅度不大,且她心有偏向,后面只瞅了个大概,看见眨眼就寻思是同意了。
合着人本来是不想她去拿,应该是怕她陷进去是其一,其二么。
她目光乱飘,末了道:“那我不正好还帮你确定了嘛,不然你也没法确定我碰到的东西能不能也被无视啊,这多好,咱们直接无敌。”
说着说着底气就足了点,像是把自己给说服了。
苏流光斜她一眼,不想跟她掰扯。
要是她没从幻境出来;要是碰到不能一起被无视而是连她也现身;要是她没有恰好把额头贴在她后颈上,让自己在得出结论后来得及行动;那该怎么办?
所幸也没有要是,就当是傻人有傻福也好。
江枫瞅她一眼,又瞅她一眼,“别气了嘛。”
她见这人模样,哼了声,话音平淡,“行了,走吧。”
江枫连连点头,回头看,女子在收被附身的玩家的伞,而刘建风频频冲她使眼色。
他和张兴一样,被拿了伞,但还不能动。见江枫和苏流光旁若无人又不被那女子注意,自然猜出这俩人兴许有什么正有用的道具。
她拧眉一瞬,对苏流光说:“他在喊我们。”
言下之意很明显了,这话是征求意见。
“随便。”苏流光淡声。
闻言晓得了不会因为管闲事而招惹坏事,江枫便没再犹豫,走去各自扯了两人一根手指,权当行善积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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