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言驚嘆於顧鐸打蛇上棍的無賴,「別瞎改稱呼!」
顧鐸在沈知言的頸窩裡蹭了蹭,嘴上並不老實,但還是抽出空隙做了改正,「嗯,明早看完媽,咱們去孟教授家。」
沈知言被脖頸處傳來的陣陣癢意弄得直笑,他溫聲道:「好。」
除夕當天,沈知言和顧鐸一早便去了陳婉華在京郊的頤景山莊。
頤景山莊被打理得清幽雅致,庭院裡,當季的花卉錯落有致,就連玄關處都放有青瓷瓶,瓶中插著含苞待放的梅花。
陳婉華一大早就坐在客廳中,等待著二人的到來。
見人來了,她笑吟吟地起身,快步上前,一把拉過了沈知言的手。
「伯母。」沈知言微微頷首。
「知言,你可算來了。壽宴那天,說好了沒事來家裡坐坐,原來是在哄我。」
陳婉華一邊說著,一邊拉著沈知言來到客廳的沙發前坐下,順便招呼顧鐸一塊坐。
茶几上擺放著藤編托盤,每個托盤下都壓著一張灑金福字。阿玲端著泡好的白毫銀針走了過來,恭謹地為他們斟好茶。
鎏金建盞中,升起騰騰熱氣。
「抱歉,伯母,實在是工作太忙了。」聽到陳婉華的話,沈知言不由面色一赧。
「事業上升期嘛,忙點好,伯母能理解。阿鐸也是長年累月的不著家。」
陳婉華笑著將話題轉到了自家兒子身上,打趣道:「你說他不回家也就算了,可這都一把年紀了,還把我這個當媽的搬出來當僚機,還時不時地把鍾啟和小吳趕到我家來住,我這當媽的也不知道為什麼,咱也不敢問啊。」
說著,她看向一旁眼觀鼻、鼻觀口的顧鐸,笑道:「是吧,兒子?」
顧鐸瞬間繳械投降,語帶懇切,讓她別亂揭老底,「……媽。」
陳婉華揶揄地看了兒子一眼,這才滿意地收了神通。
沈知言看著這母子二人的互動,沒忍住笑出了聲。
在上次的壽宴上,沈知言就對陳婉華的印象很好。
他自小沒有母親,在成長過程中,也從未體驗過女性長輩那份細膩的關懷。而陳婉華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和善與慈愛,讓他心生親切,萬分渴望靠近。
陳婉華拉著沈知言聊了很多,大多是顧鐸年少時的糗事。
作為當事人的顧鐸,對此倒沒有什麼意見,只有在母親說得太離譜時,才會出言糾正。
大多時候,他都在一旁負責給聊得火熱的二人續茶。
直到阿玲手中拿著一個錦盒,再度走進客廳,輕聲提醒陳婉華車子準備好了。陳婉華這才看了看腕錶,嘆了口氣。
「我等下還要去顧家老宅,就不留你們多待了。一會兒你們去給阿鐸的父親上柱香,就走吧。」
說著,她又看向顧鐸,「今晚是除夕,你要不要帶知言一起回老宅?我可警告你,你畢竟姓顧,晚上不准缺席。」
顧鐸看了眼沈知言,搖了搖頭,「晚上我回去,言言就不去了。好好的除夕夜,見那幫人幹嘛?我明天再帶他去。」
沈知言聞言一怔。
去顧家老宅這件事,顧鐸之前並沒有和他提起過。但當著陳婉華的面,他也不好多問。於是便將疑問咽了下去,沒有出聲。
陳婉華若有所思地審視著顧鐸。
她太了解自己的兒子了,自然知道顧鐸對顧家那些人有多麼厭惡。他如今提出明天要帶沈知言回老宅,自然不會是為了初一的祭祖。
而初一那天,顧家老宅唯一的變量,就是顧老太爺。
自從八年前的那場內鬥結束後,顧老太爺就住進了療養院,就連除夕這樣團圓的節日也不肯回老宅,只有在祭祖和壽誕這兩種場合,他才會露面。
陳婉華雖然不知道顧鐸想做什麼,但還是囑咐道:「老爺子年紀大了,你做事注意分寸,不要給人留下攻擊你的把柄。」
顧鐸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見顧鐸應允下來,陳婉華便不再多說。她從阿玲手中接過了錦盒,轉身拉過沈知言的手。
「這個禮物我準備了很長時間,知言,你看看喜不喜歡?」
沈知言一聽就知道,這錦盒中的物品必然名貴非凡,下意識便想拒絕。
然而不等他開口,陳婉華接著說道:「這原本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戒指,但款式不太適合你,我就把它改成了領針。我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設計師,但這是伯母的一點心意,你可別嫌棄。」
說著,陳婉華打開了錦盒。在錦盒的絨鍛上,靜靜地躺著一枚精緻大氣的領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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